没说甚么吗? “五娘子。”乳母重重叹了口气,何惠就是被父母给惯坏了,当时两夫妻只晓得把嫡女捧在手心上,却忘记教礼义廉耻了,如今犯了错还懵懂不知,这再这么下去,恐怕将来还不知道要受多少苦。 “郎主总是疼五娘子的。”乳母叹口气,“说的那些话虽然口气重,但是都是为了你好啊。”乳母劝道。 “……”就算有万般委屈,何惠还是不可能说自己的阿爷会害自己。 “可是……可是我真喜欢陛下。”何惠年少,情窦初开,见着那么好看的人,再想起母亲说过的那些话,一颗心都要扑上去了。 “五娘子,可是宫中有萧贵人,你又该如何自处呢?”乳母叹气,“萧贵人身后是太皇太后,连皇太后都得对太皇太后恭恭敬敬,五娘子又该如何?” “我……”何惠一下子就卡壳了。 她还真的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拓跋鲜卑册命皇后都是以手铸金人为准,若是手铸金人不成功,那么就算再得宠也没有。 当年慕容皇后就是如此。 “慕容皇后的确是不以宠爱得封皇后,可是她……”十三岁少女的心理哪里瞒得过乳母,乳母一看就知道了。“可是她活了几年啊?” 能够成太皇太后这样的,前代那么多皇后里就出了这么一个。 也不是每个皇后都能熬出来的,有些受气受苦,最后没熬过死在皇帝和宠妃前头的好几个。 平常勋贵人家虽然没有宫廷中那么富贵,但是好歹能够平平安安。干嘛一门心思的往宫廷里钻? “而太皇太后不允许有何家女占据高位,掖庭中的几位女郎就是明证。” “……”何惠这下子彻底无话可说了,她那几个庶出的姊姊进宫之后,原本以为能够靠着何太后能够有个好位置,至少是六嫔,结果太皇太后大笔一挥直接成了只比宫人好那么一星半点的御女。 这让何家脸面都丢光了。 掖庭可不甚么好地方,掖庭的少年待诏和那些低位妃嫔们暗中相斗,而那些阉寺更是变态,有时候甚至还会向那些不受宠不见天颜的妃嫔下手,尝尝所谓的天家后妃是个甚么滋味。 何惠想了一下,若是自己被如此对待,恐怕还真的不如死了的好。 “五娘子莫要多想。”乳母爱怜的摸了摸她的头发,“那些心思怀着也没有用,平城里多少儿郎等着五娘子去看,慕容家的儿郎最是俊俏,若是五娘子瞧上哪个,只管去和郎主提。” “……”何惠垂着头,不说话。 太皇太后一路东巡,得知了青齐被平定的捷报,立刻准备启程回来。 这一消息传到了平城,拓跋演当着人面,一副‘祖母终于要回来了,做孙子的好开心’的脸。回头对着萧妙音就和霜打了的茄子似的。 “回来就回来,姑母肯定是会回平城的。”萧妙音加了块茄子炒蛋到拓跋演嘴里,这会已经有油了,植物油在东汉就已经兴起,到了这会,杏仁油麻油奈实油,东西两市里不少,甚至价钱也不怎么贵。茄子更是早早的从天竺那边传过来,南边的茄子长得和树木一样,北方倒是和现代的差不了多少,这会已经有椿菜炒蛋了,她也让宣华殿的小厨房去弄个茄子炒蛋出来。 宫中的人手很巧,她一声令下到了饭点东西就呈送上来了。 拓跋演在宣华殿这里,不用在那些大臣面前那样端着架子,他和萧妙音坐在一张床上,床上就放着一张食床,食床上摆满了精致的食具,鎏金碗上的莲花纹在宫灯下熠熠发光。 萧妙音一手持箸喂了拓跋演一口,她自己也尝了一块,味道还不错。 拓跋演饮食上还是北方人,喜欢吃羊牛肉,喝用羊奶牛奶做成的酪浆。萧妙音生怕他饮食上不注意就成了短命的家伙,愣是要吃青色的菜蔬,拓跋演都由着她。这会地里已经不出场绿色的菜蔬了,就从汤泉宫那里送过来。 结果这些菜蔬绝大多数都被萧妙音用来投喂拓跋演了。 萧妙音夹了一箸的绿色菜蔬送到拓跋演嘴边,拓跋演听说过有些贵族家里很喜欢让那些美姬喂着用膳,甚至还让美姬就嘴哺酒,但这些习惯在拓跋演看来委实有点恶心,可是他对着萧妙音,那些恶心感觉完全没有了。 他还有点小期待萧妙音会不会做那些香艳的事儿。结果她到如今只是拿着箸和食匕喂他。 “怎么又是这个?”拓跋演瞧见萧妙音手里嫩绿的菜蔬,转过了头,他带着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孩子似的赌气,“我不要。” 萧妙音原本是打算让庖厨用荤油把菜蔬给炒一炒,最后觉得还是烫一下拌上盐。宫中用的盐都是精盐,浇上高汤味道也不差,但是拓跋演就是一副不爱吃蔬菜的模样。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