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视之见!”何猛呵斥何惠道,“外面的事你一个小娘子懂得甚么?如今你兄长犯下了大祸,若是不加惩处,将来恐怕还不知道有什么样的祸事在等着!” “阿爷??”何惠还是第一次被阿爷这么训斥,吓了一大跳,她连连向后退了一步,眼中含泪。 “……”何猛原本就疼爱她,看见她双目含泪的模样,心下实在不忍。他操起鞭子对着嫡子几鞭子就是狠狠打下去。 北朝和南朝不同,风气尚武,何猛也有几把力气,几鞭子抽下去,鞭鞭见血。 “阿爷,阿爷别打了,别打了!”何齐被打的哀哀直叫,他长得这么大被母亲一直捧在手心上,哪怕他玩弄侍儿闹出人命,豆卢氏也是帮着把侍儿那一家子都给发卖到矿上去。如今这么被打,他真的吃不消。 “阿爷,儿求你了阿爷!!”何齐被打的皮开肉绽,惨叫连连,“啊!!”又一鞭子下来狠狠的抽在他的腿上。 “阿爷,儿要死了啊!” “阿爷,阿兄真的扛不住了!”何惠瞧着自己兄长身上的袍子都已经渗出血来,她也顾不得父亲正在气头上面,就要去抱何猛的手臂。 “惠娘走开!”何猛一抬手就把女儿甩在一边,他手里拿着鞭子指着豆卢氏,“你看你教出来的好儿子好女儿啊?一个在外面闯祸,一个在天子面前闯祸,是不是要把这个家都作完了才肯罢休?” “阿爷?”何惠扑倒在地,还来不及从地上爬起来就听到何猛这一句。 “惠娘啊惠娘,”何猛简直痛心疾首,“你真当后宫是那么好进去的?你几个姊姊进去,天子连见都没有见过她们一面,她们在掖庭里就如同守活寡!要是当时的事传出去,你当萧贵人会放过你?” “那些姊姊见不到不是理所当然的么?”何惠看不上那几个姊姊,都是侍妾生的下等货色,进宫了还只是最一等的御女,哪怕是个世妇,都要好过许多。 “你!”何猛差点没有被女儿这话气死,他不忍心像打儿子那样打女儿,对着何齐又是狠狠几鞭子下去,打的皮开肉绽才好点。 豆卢氏看着儿子鲜血淋漓的伤口想去拦,又想起太后说的去博陵长公主那些赔礼道歉,不由得迟疑了一下。 “你简直是将一双儿女都教废了!”她放下帕子就听到何猛在怒斥她。 “我教废了?”豆卢氏听到这话,几步上去就和何猛理论,“我至少还教了呢,你呢,你做了甚么事?” “你管过没有?家里这么大,都是我在操持,你呢一转头就和那些贱婢厮混去了,还生了诸多猪狗!正经的孩子你不管不顾,只晓得喝酒玩女人,你儿子还不是和你学的?我再怎么样,也没有教过他这个!” “你!”何猛气急,就要和豆卢氏分个胜负。 豆卢氏压根就不怕,她几步上去双手抓住何猛肩膀一翻,眨眼间重重一响,何猛整个人就屁股朝下的墩在地上。 “阿爷,阿娘?”何惠见着父母吵架甚至动手,原本心急如焚,如今瞧着两个打架,豆卢氏反而占了上风,不由得双眼发直。 “你来打我啊,你打啊。”豆卢氏看着地上叫痛的丈夫冷哼一声。 鲜卑女人就不是神马手无缚鸡之力的,豆卢氏出嫁之前不仅仅学骑射,更是连角力都一块学了。到了如今何猛都打不过她。 “你、你……”何猛一手扶着腰部,手指着妻子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旁边的家人们瞧着主人们闹成这样,一个个的忙着赶紧低头。 “你说我教的差,你来教啊。”豆卢氏心性被激发出来,丢下这句话扭头便走。何惠瞧着母亲走远,连忙跟上去。 “家门不幸,家门不幸!”何猛在家人的搀扶下从地上起来,他见着上面涕泪满脸的嫡子,不禁悲从中来,拍腿大呼。 豆卢氏受不了这气,当天就收拾东西回了娘家,何惠百般劝解都不行,她只能看着母亲坐着犊车离开家里前往外祖家。 虽说鲜卑已经在汉化,可是毕竟鲜卑已经在草原上过了那么多年。尊女的习性一直都在,至于汉人的那种受气新妇在鲜卑人中不流行,过不下去了,直接把财产一卷走人。甚至鲜卑女人还拥有对丈夫遗产的继承权,她们还真的不必指望着儿女过日子。 何惠在屋子里哭了半日,她的乳母看不下去,“五娘子何不去劝劝郎主,去接娘子回来?” 豆卢氏的娘家也不是甚么任人欺负的角色,再怎么样,哪怕是为了孩子们,何猛都不可能和豆卢氏和离,那么只需要去个人劝劝,劝的消气了就可以了。 “阿姆,阿爷今日也说了我。”何惠一想起何猛说的那些话,她就垂泪,她喜欢天子有甚么错,就是在长秋宫中失仪了,天子不也是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