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下去了,如今何家女都被太皇太后直接丢到了掖庭,除非皇帝哪天想要选汉代皇帝看掖庭美人画像来决定临幸谁,不然一辈子就都耗在那里了。掖庭里一辈子没见过天颜的美人多了去。 那些都是自己的侄女,既然弄进了宫里来,却落得如此结果,何太后心里有那么一星半点的难过。 “也不是完全没有转机。”何太后想了想,“如今大郎年少,还没见过多少美人,自然觉得萧三娘千好万好,但男子哪个不爱美色?”何太后笑笑,眼角的细纹都含着笑意,“我们家的小娘子,还是有造化的。” “……”豆卢氏不语,再有造化那也不是从她肚子里出来的。 “你记着回去好好教导侄子们,还有惠娘,性情好好拘束一下,别娇惯的太厉害,到时候吃亏的可是她。” 豆卢氏几次带着女儿进宫拜见何太后,何惠被爷娘宠坏了,性子有点不知天高地厚,在姑母面前也不知道收敛,何太后膝下无儿无女,也乐意宠侄女,可是侄女年纪大了,到时候要嫁出去了,哪家会接受新妇是这个性子? “妾记着了。”豆卢氏答的心不甘情不愿。她就一个女儿,难免娇惯了些,要是日后女婿敢嫌弃她家惠娘,她就上门把对方家里给掀了! 萧妙音拜完两宫,直接就回到宣华殿中。才到殿中,萧妙音脚下就一软,两名妙龄宫人立刻过来搀扶住她。头上的假发簪子饰物加起来好沉,天知道她是怎么撑过去的。 宫人们半扶半抬将萧妙音弄到内殿,宫人们纷纷上前,取出她头发上的金簪发针,将和真发束在一起的假发解开。 头上重量一轻,萧妙音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她还是头一次头上压着这么多的东西。之前她都是梳着总角,最多挂珍珠而已。谁知道一来就是这么重的。 秦女官瞧着她满脸疲惫,心疼的给她按摩脖颈,好让她好过点,“三娘习惯就好,”说着,她顿了一顿,“妾听说皇后的那一身比这个更沉。” 萧妙音一听,眨了眨眼,原先受的那些辛苦顿时比方才加大了好几倍。 萧妙音趴在隐囊上,宫人们给她换了衣裳,她终于轻松了。 “对了,待会银耳汤给贵人来一盅。”秦女官想起萧妙音在西昭阳殿的习惯来。 “……不用这么麻烦了吧?”萧妙音趴在那里浑身上下都不想动弹,张张口都觉得麻烦。 银耳是好东西,原来只有蜀地出产,加上蜀道难行,一匣子银耳可以要价二十车的锦帛了。 “这都是贵人应该用的,怎么是麻烦?”秦女官回头看着萧妙音。原本就是用惯了的,贸贸然停了,还不知道别人会怎么猜测,不知道别人会如何猜测呢。 正说着,一个小黄门趋步进来,“贵人,方才陛下派人来,说夕食会在宣华殿用。”小黄门是个十三四岁的少年,可能受刑的早,这会声音也还是和孩子一样。 “贵人!”秦女官欣喜的看向萧妙音。 萧妙音懒在床上浑身上下都不想动,“来了就来了呗。”以前在西昭阳殿的时候,拓跋演还不是日日都来? 秦女官瞧着萧妙音还是没有通窍,不禁大急,“贵人!陛下过来用夕食,很有可能是要留宿的!” 萧妙音突然听出秦女官的言下之意:你还不赶紧的洗白白等待拆封? “啥?!”萧妙音想到她如今已经是妃嫔了,妃嫔最大的功能就是睡皇帝! 宣华殿立刻开始忙碌起来,方才传话的小黄门抬头瞥了萧妙音一眼,垂下的眼眸掩去眸子中的光芒,躬身退了出去。 加了料的热汤被抬上来,萧妙音整个被剥的精光下水洗涮,泡了一身白白的出来,还被抹了乱七八糟的白玉膏。 那些东西都是魏晋时候传下来的方子,说是当年有名的美男子都用的。 一通搞完,要不是眼下这会拓跋演还没过来,她都能被换上妩媚诱人的纱衣了。萧妙音坐在那里让宫人们打扮。 等到宫人们将白粉眉黛花钿之类的东西来过来,要在她脸上招呼的时候,萧妙音终于忍不住了。 “我自己来!”北朝鲜卑妇人的那一脸她看得多了,简直不能忍!!如今她才不要也被人来那么一脸呢! 萧妙音看了看,粉底基本上算是没有,她向来不怎么涂脂抹粉,如今只能勉为其难的擦了点粉,眉心中贴了一枚小巧秀气的花钿,其他的东西一概不用。 年纪不到,还没长到那个程度,浓妆艳抹反而落了下层。 “……”秦女官拿着一只匣子,看着那边已经化妆完了的萧妙音,她清了清嗓子,“贵人,今晚您很有可能要侍寝,有些事也应当知晓了。” 萧妙音看着秦女官跪下来,打开这只匣子,从里头拿出一卷画轴,画轴慢慢在她面前展开,上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