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陷入无以为继的局面。 但是京城维稳的德政不能就此半途而废呀,于是康熙又把这口沉重的锅扣到了户部头上。户部尚书马齐新官上任没半个月就被皇帝逼问着要银子充实公库。 可这银子总不能从天上掉下来吧?二十七年亲征花了一大笔钱,接下来几年又天公不作美,非旱即涝,若非番麦的推广,只怕要饿死人命了。户部穷得库房空荡荡,可到处都在要银子,马齐的兜比脸还干净,这当口皇帝又生幺蛾子。 奈何不了老子,还收拾不了儿子吗?这个时候,马齐能用心教胤禛办事才怪了。 “这真真是无妄之灾了,好在马齐也不敢太出了格。”绣瑜亦是无可奈何地劝了两句,包了上好的人参鹿茸赏给他,复又正色道,“什么叫‘何苦扰了她’?敏珠进门是来跟你过一辈子的,又不是来做客的。越是艰难的时候,你越该跟她互相扶持才是,这么客气做什么?” “就是,”胤祚紧跟着上前,拿肩膀撞了一下哥哥,笑道,“今年咱们去畅春园,皇阿玛点了四嫂的阿玛费扬古做领侍卫内大臣。四哥,你如此冷落佳人,也不怕晚上走在园子里被老丈人套麻袋?” 胤禛熟练地卷起桌上的书在他头上一通乱敲,兄弟俩正闹着,突然听得屏风后面一个耳熟的声音噗嗤一笑。 胤祚眼睛尖,一眼发现绣瑜身后的四扇檀木湘绣千里江山屏风背后,一截结着鹅黄流苏的辫子一闪而过,往里头躲去了。 绣瑜“诶”了一声尚来不及阻止,他已经跳下炕去,三步做两步上前去抓瑚图玲阿:“好呀,我看是哪个只小猫儿躲在后头......四嫂?你,你怎么也在?” 敏珠的脸色爆红,她何曾有过躲在屏风后头偷听额娘套夫君的话,还被小叔子抓了现形的经历?想到四爷在外头看着,敏珠羞得简直没有迈步出去的勇气了。 见事情败露,绣瑜只能哭笑不得地喊:“出来罢。”然后一人一个脑瓜崩敲在胤祚兄妹俩头上:“一个比一个沉不住气,就会坏事!” 瑚图玲阿摸着脑袋嘿嘿一笑,嗔道:“都怪六哥,说什么套麻袋的话?惹人发笑。” 胤祚也嫌弃妹妹:“我们大人说话,你个小不点儿跟着凑热闹还有理了?” 胤禛颇为不悦地扫了敏珠一眼。绣瑜顿时撂了手上的茶盅,揽了儿媳在身边坐下,喝道:“瞪什么瞪?怎么,你成日在外头忙,家里女人过问不得了?还是我管不得你了?” 胤禛忙道:“儿子不敢。” 绣瑜忍笑道:“是嘴上不敢,但是心里早嫌弃我们头发长见识短了?” 胤禛头一次见识到额娘胡搅蛮缠的功力,简直毫无招架之力,不知该作何辩解。 敏珠忙起身福道:“额娘,四爷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怕您担心罢了。” “怕我担心,就好生把你们的日子过起来。”绣瑜一手一个拉了在身前站好,看着脸上仍未褪去青涩的小夫妻,细细嘱咐了起来。 绣瑜也是两辈子头一次做婆婆,恨不得把自己积攒的生活经验倾注一空,全部灌到两个孩子脑子里,保护他们事事平安顺遂才好。 胤祚带着瑚图玲阿退到东间来,让他们安静说话。兄妹俩下了三盘五子棋,看着桌上的西洋钟表走过小半圈了,那边额娘的声音就没停过。瑚图玲阿捂着胸口,低声惊呼:“原来额娘唠叨起来......下次我可不敢不做女工了。” “你大可放心,教你的绣娘早告了不知多少状到额娘那里去了。额娘若想管,你的小屁股早开花了。” 胤祚正揪着瑚图玲阿的小辫嘲笑妹妹,却听那边四哥十足真诚又体贴的声音响起:“谢额娘教导,儿子都记得了。只是六弟也到了即将婚配的年纪,您也该花些功夫替他留意起来,挑好的指给弟弟。” 胤祚抓着棋子手一顿。 绣瑜尚不及回答,东间里突然爆发出瑚图玲阿抽搐的笑声。不知她做了什么惹恼了胤祚,瑚图玲阿蹬蹬地跑过来躲在额娘背后,得意地冲六哥挑眉。 胤祚先瞪了一眼不讲义气的四哥,然后苦着脸凑上来,搂着绣瑜的胳膊摇道:“额娘,儿子还小呢。要是皇阿玛问起来,您可得都推了。”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