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小姐,不好意思深夜打扰你。】 【你应该已经知道,这段时间网络上关于你的风波,其实是我母亲所致。】 【我想替她向您当面道歉。】 【不知你明天是否有空,除此之外,我还有事想要麻烦你。】 【如果可以,我联系你的事,能别告诉崔翕闻吗?】 崔翕闻面无表情地看完最后一条消息,直到屏幕熄灭,他才拿起余君药手机,去被子里握着她的手指解锁。 丹凤眼凉薄至极,反射出聊天界面冷白的光。 指尖快速移动,他一条一条,毫不犹豫删除阮斯若发来的消息,然后将手机重新放回到床头柜上。 如同一切都没有发生。 崔翕闻随手拿起一件外套披到身上,又替余君药掖了掖被角,才悄无声息推门离开。 来到书房。 他和助理陆垚的聊天框还停留在关于杨晓琴的处理上。 不久前,杨晓琴受人指点,开始尝试炒股,大约是赚得盆满钵满的缘故,让她自认为无需受女儿管束,也有了应对崔翕闻终止合作的底气,她开始对那一个月的志愿者经历生出报复之心。 于是派人联系江想,豪掷千万,一手促成了这场风波。 崔翕闻让陆垚把阮斯若的电话发过来。 然后他主动拨出。 此时此刻阮思若还在焦急地原地踱步,手机振动时她原以为是余君药联系她,她快速接起,直到电话那段传来崔翕闻不带任何温度的声音。 她的心也彻底凉下来了。 崔翕闻开门见山,直言: “不要试图让余君药来替你母亲求情,否则事情就不会这么简单结束了。” 阮斯若听到“简单结束”这几个字,提了提嘴角,苦笑。 如今母亲沉溺于拉斯维加斯赌场破釜沉舟的快感之中,不久前赚到的钱早就输得一分不剩,开始毫无节制地向她索取。 如果不给,那就哭天抢地、以死相逼。 如果给了,就一刻不停地向大洋彼岸出发,再双手虔诚地献给荷官。 如此反复,恶性循环。 母亲甚至已经动了挪用公司公款的想法,如果不是她发现及时,可能不久后就要踏上探监之路。 崔翕闻虽然冷肃拒人千里,但为人向来正派。 阮斯若从来没想过会他用这样的手段来替余君药出气。 她绝望道: “崔翕闻,诱导他人赌博是有可能犯法的。” 崔翕闻声音毫无波澜,淡声: “是吗?那你可以开始收集证据。” 怎么可能会有证据呢? 母亲去的是境外,在拉斯维加斯本就不构成犯法。 杨晓琴只是“恰好”遇到了志趣相投的牌友,只是“恰好”没有经受住诱惑,又只是“恰好”运气不好,才会一输再输。 从始至终,都和崔翕闻无关。 她只能放低姿态:“我母亲她已经付出了代价,你能放过她吗?” “阮小姐,没有人在逼你的母亲必须做什么事,你大可以自己伸手拦住她。” “——但是如果你试图用这件事来骚扰余君药,你就该小心点别的事了。” 良久之后,阮斯若才找回自己说话的力气,她疲惫不堪: “我明白了,抱歉,今晚是我病急乱投医,以后不会再联系余小姐。” / 转眼间已近五月,农历上的日子是十五。 网络上的风波早就已经彻底平息。余升允堂的挂号数量也从夸张的天文数字一点点回归到了正常水平。 余君药喜欢这样平静的、每天和崔翕闻一起上下班的生活。 她仍旧是普普通通的小余大夫,在余仲弦老爷子逢初一和十五开门诊的这两天,还是会主动乖乖站到爷爷身侧,侍诊学习。 可是老爷子却开始嫌她碍手碍脚,说难得有假期可以偷懒,还不赶紧出去玩。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