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数极端者说要彻底废除中医,或者要让中医彻底取代西医。 在流言甚嚣尘上的深夜,余君药和崔翕闻不关心那些理智的、中肯的,荒诞的,暴戾恣睢的高谈阔论。 他们只关心如何彻底地、坦诚地拥有彼此。 余君药只知道,窗外高悬又支零破碎的星光,摇晃了一整夜。 直到后半程,星光化作了自己眼角的泪滴,化作了崔翕闻眸中永不覆灭的欲/望。 ...... 再醒来时仍旧一片黑暗,窗帘是后半夜才被彻底拉上的。 余君药身上穿的是崔翕闻的一件衬衫,他帮她洗过澡后穿上的,只知道对自己而言宽松非常,是什么颜色她也不曾留心。 察觉到怀中的人有了细微的动静,崔翕闻抱住余君药的手紧了紧,掌心轻轻去揉她的腰窝,轻声问: “茵茵同学,昨晚睡得可还好?” 余君药丝毫不想回答这样的问题,只是想去调整一下睡姿,浑身的酸痛感已经像要吃了她。 与她视野相对的是崔翕闻未着衣缕的上半身,明明在这么昏暗的环境中,也泛着冷白的光。 她重新闭上双眼,才问: “现在几点了?” 崔翕闻一手仍然枕在她身下,另一只手环过她去拿床头柜上的手机。 这样的动作让两个人紧紧相贴,余君药知道他是故意的,气急败坏地伸手去掐他腰上的肉。 肌肉坚实紧致,她什么也没掐到。 崔翕闻却装模作样地“嘶”了一声,才说: “现在是早上十一点。” 余君药有些意外: “怎么这么晚了,我还以为还在夜里。” 崔翕闻便要起身,去拉开窗帘。 他的动作如此坦荡,没有一点避讳,余君药背过身骂他有伤风化。 崔翕闻在她身后笑了笑: “现在避讳,好像有些为时已晚。” “......” 明亮的日光洒进来了,余君药适应了一会才重新睁开眼。 崔翕闻的房间无论是装潢和格局都与自己那间大致相同。 浅灰色调,大理石和深色实木是存在感最强烈的两种材料。 她一直默认自己那间卧室是一间宽敞至极的次卧,现在才发现是双主卧格局。 余君药以为崔翕闻是已经打算起床,只在心中想,最好不过,就让她一个人再躺着缓缓吧。 可是崔翕闻重新上了床,重新环抱住她。 在黑暗中余君药还不觉得有什么,如今天光大亮,她实在承受不住这样的没羞没臊。 她要转身去躲崔翕闻。 后者却一把拉住余君药的双臂,让她动弹不得。 此时此刻余君药荒唐地认为自己这样的姿势就像是被钉在山崖上的普罗米修斯,崔翕闻的眼神幽深浓黑,是贪婪的老鹰,可以一口吞下她的心脏。 他的声音却是与之并不匹配的温柔之至: “别动,我就是想看看你。” 小余大夫完美得像是白瓷、像是透玉。 白瓷釉上添花,透玉水色带彩。 崔翕闻是了不起的画家、雕刻师。 他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余君药时对她的初印象。 冷面的玉观音。 他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说的。 余君药堵住自己的耳朵,大骂他是见色起意的混蛋。 崔翕闻说自己好冤枉,可要是不做点什么,就白白挨了这通骂。 ——余君药发现不止星光晃悠悠,太阳也在颤。 再结束时余君药已经不想关心究竟是几点,白白让自己羞愧了。 她去拿自己的手机,崔翕闻懒洋洋地抱着她,下巴支在余君药头顶上,除此之外什么也不做。 从他的视角是可以清楚看到她手机屏幕上的内容的,余君药知道,但并不在意,去处理未读消息。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