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药,食欲不佳和失眠,都是我装出来的。我只在将要睡着时,短暂地想起他们。所以你说我人品恶劣,一点也没错。” 明明崔翕闻并没有真正靠在她身上,余君药却觉得他声带的振动已经传递而来。 她沉默良久,推开崔翕闻,郑重说不是的: “我仍然气你用这样的理由来骗我,但说你人品恶劣,那是我武断的结论,我想撤回它,并跟你道歉。崔翕闻,你把爷爷奶奶和雪语都照顾得这样好,这已经胜过一些。” 怀中陡然空了下来,崔翕闻抬头去看她,轻声: “小余大夫是不是过分宽容大度了。” 余君药偏过头: “我还并没有原谅你,只是没有早上那么生气。” 小余大夫特意躲开了他的视线,因此只能看见她挺翘的鼻梁和刻意抿起的唇。 崔翕闻用眼神一遍遍勾勒,再开口时嗓音有浓厚情绪: “应该的,我好好赎罪。” 他又重新偏看那座水晶球。 隔着玻璃圆球,崔翕闻的指尖覆在琉璃制的蜡梅花上: “为什么送我这个水晶球?” 余君药:“因为今天我从奶奶那里知道了你喜欢蜡梅的真正原因。里面的小人也是用琉璃烧的,象征你们一家三口,我觉得这样能稍稍给你一点安慰。” 她和顾巧分别之后,就想要为崔翕闻带点什么东西,无意间发现有家手工店可以自制水晶球。 余君药几乎脑海里立刻有了想要做的场景。 她自认不善手工,紫膳园的蜡梅树也只能单凭记忆回想。 制作起来无可避免地困难重重,琉璃难塑形,蜡梅花又这样小,教她的店主几欲崩溃。 最后的成品有几分实物的神韵,全在她的意料之外。 崔翕闻沉默良久,眸色漆黑,像是不厌其烦,一遍遍小心翼翼地旋转水晶球,让里面的雪花不停歇飞舞。 再抬头时,他笑了: “你重说,小孩是谁无所谓,说女的是余君药,男的是崔翕闻。这样更能安慰我。” “......” 余君药恨不得再一次掉头就走。 最后她还是坐了崔翕闻的车回叠南山庄。 大约是为了故意给他们留出空间,老夫妻和崔雪语都没有露面。 崔翕闻回房后,先去看了衣帽间里余君药的行李箱,确认还没有阖上,才重新出来。 他说:“你今天没走,之后就不能走了。” 余君药有些佩服崔翕闻能这么快能回到这种状态: “看你接下来一个星期表现,但凡再有类似的行为,我立刻离开。” 崔翕闻说绝对不会,过了片刻,又问: “明晚就是除夕了,小余大夫准备和谁一起过?” 余君药说当然是和爷爷奶奶。 雪语是明天下午的飞机出国去找她母亲,二叔崔晋也有海外的工作,已经启程离开。 崔翕闻却有些得意:“可是我已经跟你爸爸妈妈和爷爷说好,明天我们回去吃年夜饭。” 余君药一怔。 离家这么久,她自然也是希望可以和父母团聚的,可是这样一来,崔翕闻的爷爷奶奶就无人陪伴。 “那爷爷奶奶怎么办?” “我问了你的家人,他们对爷爷奶奶一起过去表示欢迎,现在只缺最高领导批示。小余大夫,你怎么说?” 余君药忍不住眉眼弯弯:“那就最好不过了。” 崔翕闻瞧她脸上神采,又说:“明天两家人聚在一起,记得跟我恩爱一点。” “......” 大约是一整天都被崔翕闻闹得心神不宁,余君药洗完澡后很快睡熟。 因此并不知道,睡在地上的崔翕闻,侧身看了一夜的雪。 / 次日清晨,崔雪语看到哥嫂一同下楼吃早餐,很高兴,把脑袋凑到崔翕闻边上: “你们和好啦?”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