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何启喋喋不休地盘问: “那你零点一到就给我吗?” “你是不是没给我准备礼物?” 金铮被她缠得不行,随口开玩笑逗她:“killers全线皮肤。” 原以为她要炸,但是她眼睛一亮,居然很喜欢:“全线?!全部吗?”又稍有些惋惜:“可是我只用崇武,全线其实没什么必要。”最后还是振奋,“但是没关系,点进我主页来的人都会羡慕我,这就够了。” 金铮:“……”他忍耐一会,问,“生日礼物,这样就满足了?” 虽然killers全线皮肤价值不菲,但是毕竟是虚拟世界的东西,在三次元没有任何实际的作用。 “嗯。” 沈何启后面又说了句什么,声音极小,又有夜风干扰,金铮完全没听清,再问她,她却不说话了。 又走一会,金铮侧头,说:“可以贪心一点。” “我要什么都行吗?” “是。” “那我要这个。”沈何启不跟他客气,食指一伸,指向他颈下的位置,两根串着的红绳消失在领口处,藏在衣后的是一块浅绿色的玉。 闻言金铮把玉从领口拿出来,这是他出生的时候金甚给他挂的,金锦也有一模一样的一块,25年来这玉他从未离身,意义非同小可。 在金家家底还没那么丰厚的小时候,老有长辈开玩笑说他们两姐弟的两块玉抵得上家里半壁江山。 “沈何启。”他笑起来,对她毒辣的眼光心服口服,手绕到颈后慢条斯理取挂饰,“真会挑。” 活扣松开,金铮将挂饰套头取下,勾着绳子将东西递给她。 玉带动着绳子轻轻荡着。 沈何启目光锁紧在这一小块绿色上,她伸手接过来,上面还有他温热的体温残留。 从看到金铮第一眼开始,她就注意到他脖子上一直挂着一件颈饰,但是东西藏在他衣服里,鲜少外露,大半年过去她都不知道他衣领下的秘密究竟是什么。 直到一次月考,考前她趴在教室前的走廊栏杆拐角处候场,七中月考按照成绩来排考场,艺术班不计入年段总排名,所以也无需更换考场,只需在自己班里完成考试,而那天金铮的考场就在她隔壁班。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抬头,总之她对金铮一向有这种冥冥之中的感应——他刚好趴上拐角的另一侧栏杆。 两道栏杆呈直角型,也就是说她与他几乎面对面,而且隔得极近。 那时沈何启已经不与他说话打招呼,这样的近距离让她慌乱,她正想退开,却见他脖子里的挂坠随着他的俯身从领口掉落出来,在空中莹莹跳跃几下,然后轻轻在半空中晃荡起来。 她忘了移开眼,像被攥住了心智。 一块玉,精致的平安锁形状。 接下来的考试中,她始终有些心浮气躁,脑海中浮现的除了他精致的眉眼,疏淡的目光,洁白的衬衫,修长的手指,还有那块跳跃摇摆的玉。 多年前那个考试到一半惊觉自己居然为了一块玉走神,然后拿水笔敲自己额头告诉自己要专心一点的小丫头,一定想不到有一天自己仅仅用了一句话,就轻而易举向这罪魁祸首的主人讨来了它。 “要戴上么?”金铮问道。 “要的。” 他便解了她原本的项链把玉挂上去,选了合适的长度将活扣拉紧,随后圈过她的脖子:“走了。” 沈何启伸手牢牢握住平安锁,又侧仰过头看他,他英俊的侧脸笼在月光下,边缘轮廓被镀上一层淡淡的银辉,温柔地一塌糊涂。 她眯起眼,发自内心的感到满足。 在她的少女时代,关于生日她最奢望最敢想象的也不过是他一句“生日快乐”,这个场景她光是想想都觉得幸福得几乎无法承受,只是这样卑微又简单的小愿望那些年并未实现。 金铮不知道的是,方才他没听清的那句话,沈何启说的是“不管你送什么我都会喜欢”。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