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竟直接转身拂袖而去,听到他最后一句话后,那跟在后面的两人十分默契地伸出手臂,做了个慢走不送的手势。 王江宁也没料到蓝村长居然就这么撂下狠话甩手而去了,而那两个中年人一直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和吕冲元,态度已经不言而喻。眼下除非直接动手,否则只能老老实实回老鹿家去。 他瞅了一眼吕冲元,见小道士已暗暗握紧了拳头,做好了随时拔剑的准备,王江宁连忙抬手在吕冲元手上按了按,对他摇摇头,示意他暂且忍耐。 “哎呀,你看这事闹的,我二人也是好意,怎么村长生这么大气。罢了罢了,既然村长不信我所言,那就当我这位伙计真是睡糊涂了吧。两位大哥,不劳相送,我们自己回老鹿家就行。我们还想去山上打只兔子回去解解馋。”王江宁拿出自己的看家本事嬉皮笑脸地给那两人打着哈哈。 “村长有命,送二位回老鹿家。请莫要为难小的。请吧。”一个中年人也不作揖,只是冷冰冰地扔下一句话,又再次做了一遍那个不容置疑的送客手势。 王江宁其实倒不怕和他们彻底撕破脸,反正以自己和吕冲元的身手,打倒这二人并非难事,甚至直接擒下蓝村长也并非不可能。只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不要说如今李错、鹿儿下落不明,就是老鹿家负责“断后”的梅檀和康闻道,只怕也难免会落入贼手。既然蓝村长并没有完全撕破脸,己方还是装得乖一点,至少要保证大家都能安全脱身再说。 主意打定,他一把扯住吕冲元,老老实实地在这两个中年人的“陪同”下返回了老鹿家中。 “你说鹿儿被他们绑走了?为什么?老鹿不是村长的人吗?”康闻道望着门外,压低声问。 “也许是因为鹿儿想帮我们吧。”王江宁情绪有些低落。 “他们怎么想的我不知道,但我肯定蓝村长那老家伙绝对心里有鬼。这番还专门派人来盯着我们,我刚才扫了一眼那两个人送我们回来就没走,一直站在门外,像两尊门神一样。”吕冲元冲门口努了努嘴。 王江宁默然不语,心里也在回忆着刚才回来的那一幕。 两个中年人只把王、吕二人送到老鹿家门口就没有进去。而老鹿也明明看到这两人,却完全没有打招呼,只是装作看不见的样子围着王江宁和吕冲元忙前忙后,只字不提之前发生的事情。只是王江宁明显注意到,老鹿脸上的忧色更重了。而等到四人一起回到屋子名曰“休息”,老鹿立刻搬了一把椅子坐在院子里扎起了草席,这般做作的“看守”方法,王江宁也是头一回碰到。 “院子里一个老鹿,门口两尊门神,围墙外面也不知道是不是还有人。搞得这般明目张胆,怎么不干脆冲进来把我们绑了得了?”吕冲元从窗户缝里窥视着院子里的老鹿,愤愤不平地说说。 “也许是投鼠忌器,也许是所谋者大。”康闻道若有所思地说道。 “所谋者大?”王江宁也喃喃自语,康闻道说的不无道理。对方明明早就可以对付这四人了,为何宁可这样周折地在外面守着,却一直不肯动手呢? 吕冲元似乎颇为不耐烦,烦躁地摆了摆手说道:“先不管那些有的没的。眼下到底怎么办,是直接冲出去真刀真枪,还是蹲在这里坐以待毙?” “你我真刀真枪的可以,他们俩怎么办?外面情况不明,就凭咱们俩,能打得过多少人?” “那你有什么想法?”梅檀冷静地喝了一口茶,望向王江宁。他刚刚就注意到了,王江宁情绪是有些低落,但并不焦急,应该是还有后招。 王江宁得意地笑了笑:“为今之计,只有来个三十六计里面的金蝉脱壳。”王江宁摇头晃脑地掉书袋,把自己脑子里从说书先生那里听来的屈指可数的成语用了起来。 “王探长说得有道理,不过怎么个脱壳法?这屋子,三面都是墙,有门有窗的这一面正对着院子,就是一只耗子溜出去,老鹿也能看得见啊。”康闻道说着敲了敲墙,墙面非常夯实,他们几人手无寸铁,想无声无息地挖个洞出来,显然不现实。 “康教授是城里人,不知道这农村土房的妙处。”三人“求知若渴”的目光让王江宁分外受用,他走到内墙边上,用手在墙上抓了一把,抓下一小块硬邦邦的土来,“这种房子,叫作干打垒。下面是用石块石板堆起来的墙脚,防止雨水冲刷,十分坚固。但是上半部分,就是用这种泥土混着烧砖和草木垒起来的,并不怎么牢靠。如果我们想直接破墙而出,还不弄出太大的动静,那自然还是有些难度。但要想悄无声息地破开这上半部分的干打垒,倒也有简单的办法。”王江宁用手用力一撮,那块抓在手上的土瞬间就被捏成了碎土块。 “你是说——用水冲?”吕冲元立刻转过弯来了,噌的一下兴奋地跃了起来。 “不错,只要用水在这面墙的上半部分冲刷一下,就能很轻易地把里面的土砖起出来,破墙而出。有的房子为了省事,上半部分甚至连土砖都没有,就是草木为筋骨,黄土为血肉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