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更忙碌一些,很少有早回来的时侯。 徐知诰虽说过不必等他,可是任桃华有时几天看不着他,也会等着,可她身子渐重,吃了东西就比从前更加困倦,通常都是等着等着就睡了,第二天一早起来,只能凭着那空气中残余的浅淡却熟悉的味道猜到徐知诰回来过了。 转眼就到了花朝节前夕,这天半夜她感觉到徐知诰回来,困得睁不开眼,也撑着问了句后个能陪我过花朝节吗,迷迷糊糊的只听得徐知诰似乎恩了声,亲了亲她,又说了句睡吧。 第三天上午,当她看到徐知诰回来却万分的惊诧,这大白天的,怎么就清闲了。 “怎么回来啦?” 徐知诰眸光淡淡的瞥了她一眼,那谴责的意味很明显,她很难得的这次就茅塞顿开了,会意过来,他这是专程回来陪她过花朝节的。 前天夜里她不太清醒的,虽记得徐知诰好象是答应了,又觉得不太可能,他勤于政事,哪会有工夫陪她出去风花雪月的?就算随口答应了,大概也是敷衍她的,她本来就没抱希望的,所以后来都忘了这回事。 “要带孩子们吗?” 徐知诰看了她会儿,才道,“就我们俩,可好?” 她赶紧小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当然再好不过,虽然她现在和冰娘相处得有了些感情,可是这种日子,她还是想和徐知诰单独出游,这可是千截难逢的良机。 徐知诰失笑,抻指弹了她脑瓜门一下,“都要做娘的人了,怎么还不懂事?” 任桃华捂着额头,这一指可不轻的,都带些惩处的意味,不过她即得逞也就大方的不计较了。 半个时辰后,两人已出现在南郊的野地里,不过可不只他们俩,野树下芳草上到处都是宝马香车,人就更多了,男女老幼的,形形□□,令人眼花缭乱的。 那西南垂柳下马车边的穿鹅黄襦裙的少女看着那边,其实那对年轻夫妇穿得都不咋地,很明显只是一对贫家夫妇,可是她就是移不开目光。那男的生得俊气挺拨气度不俗,就算是一身粗布衣服也难掩光华,举手投足间从容风雅,都让人情不自禁的心旌摇动。不知江都从哪里冒出来的这么个俊美得象谪仙般的郎君? 她突然间就是明白了,那些权势熏天的长公主什么的,为什么要不害臊抢人家夫郎做面首,那委实是情不自禁的关系。 他身旁那大概是他夫人,虽然是荆钗布裙,乡野村妇的打扮,可是那长得真叫一个整齐,素着张脸脂米分不施,却肌肤白腻如冰雪,桃腮米分面,尤其是一双眼眸,如秋水宝珠光华璀璨,美得不可思议,这是虽是个挺着肚子又粗腰的贫家孕妇,但她觉得这整片郊野上的杨柳细腰娇姿百态的美人仕女们刹那间都如群星失色了。 其实更教她转移不了目光的是他俩相处时的默契,看两人的年纪,尤其那少年妇人最多也就是双十年华,大概新婚也不过几年,两人举止也不见得多亲热,那亲密却是从骨子里流露出的,仿佛已是数十年的老夫老妻般的,没有卿卿我我郎情妾意浓到极致,而是很自然的那种相处。 那少年妇人笑粲如花,仰头望着她夫君时那笑容似乎从心底里面盛开出来,无比绚烂动人,那夫君年纪长些,却是淡淡的,任那妇人吱吱喳喳的,也不怎么说话,只是那瞧着那少年妇人的眼神柔软细腻得撩人得很,让人都不禁心怀荡漾起来。 这时垂柳下的马车又下来一个穿银红褙子的妇人,她到那穿鹅黄襦裙的少女身旁站定,见她失魂落魄的望着什么,也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不禁咦了声,这不是徐知诰和她的夫人吗? 原来这穿银红褙子的妇人却是内枢密使王令谋的次媳关氏,那穿鹅黄色襦裙的少女却是王令谋侄女王绮华,因父亲亡故后无依无靠,今年到了说亲的年龄,才千里迢迢从信州随母前来投奔伯父,希望能在江都寻个好亲事,到了王府不到三日,正好赶上这花朝节,她婆婆于氏嘱她领着这王绮华来散散心,其实本来还想拉上王彩莺一道,可王彩莺这些日子郁郁寡欢,根本没答喳,她才只身和王绮华出来踏青。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