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牡丹也格外钟情,这些牡丹品种大多来自洛阳,也有少数是遍地收刮来的,品类繁多,满园子雍容华贵的一齐怒放,那真是绚丽多姿美不胜收,玉笑珠香,阵阵的香气扑鼻,令人心旷神怡。 她正在细赏着一株米分里透蓝的蓝田玉,突听得有人在身边笑吟道。 “吴姬十五细马驮。青黛画眉红锦靴。” 她循声看去,只见身旁已站了个年轻人,穿着华丽的曲裾,长得还端正,只是笑容轻浮,正对着一个穿轻纱红靴的姑娘调笑着,她望过去的时侯,正好和他的眼光对上,那人呆住了,呀了一声,又念了两句诗。 “疑是洛川神女作,千娇万态破朝霞。” 他念的诗本是拾人牙慧,这时又是前后不搭,可知这诗会中也有不少的文人却是才疏学浅来混水摸鱼,自此,任桃华一下子对这帮文人的敬仰之心就淡了不少。 她转头离去,顺着能甬路转了一个弯,眼前开阔了起来。 陆钧穿着白色暗绣兰草纹直裰,飘逸而俊美,身姿优雅风华蕴藉犹如鹤立鸡群,在一群文人骚客中十分醒目卓然,她想不看到都不行,还没来得及转移视线,那人就一眼看到她,越过众人向她走了来。 她一惊,想要撤退已不及,只好在原地眼睁睁的看着陆钧走过来。 陆钧在离她三尺之处停下来。 “徐夫人,还好吗?” 任桃华点头,不好也不能说的。 陆钧看了她半晌,才道那就好,她没来由的心里不安,不知怎么的,她总觉着自已好象欠了他什么,不只是玉佩, 还有别的,她说不上来。 “那玉佩……” 没等她说完,陆钧就打断她,“以后无需再提,那本就是我不想要的东西。” 任桃华听罢稀奇了,那么贵重的物件怎么忽然又不想要了,那里面有惊天的财富,天下人都是趋之若鹜的。 两人站了一会儿,相对无言。 她没什么可说的,而陆钧主动过来,可是又什么都不说,她想走也不好意思,留下又觉得尴尬。 直到那边有人在唤陆钧,他才告辞离去。 她在园子里走了一阵子,徐知诰就差人来知会她,说是要回去了。 “走吧。” 徐知诰当先往外面走,她只好及时跟在后面,出了庄子,上了马车。 不怎么的,她觉得这气氛仿佛比来时来要沉重压抑了许多,徐知诰面色一如既往的平淡内敛,眼神如深潭藏秋水,深邃不见底,分明看不出喜怒,可是任桃华却能觉得出他令人战栗的隐忍压力。 她甚至不知是哪里得罪他了。 但她也不想去讨好他,就这样吧。 于是,她和徐知诰的关系就这样一直不愠不火的维系着。 直到她名义上的公公徐温回来,她也没去努力修复和徐知诰的关系。 她是第一次见到的徐温,敬茶那天没见着人,徐温大约五十余岁,当然没她亲爹那么年轻俊美得不可思议,可是容貌端正,一张圆脸笑咪咪的,看起来和蔼可亲,一点架子也没有,就象邻家的伯伯一样,当然任桃华也不会以为他善良无害,能一手把持吴政作威作福的权臣又岂寻常之辈? 任桃华给他补敬了一杯茶,“父亲。” 徐温笑吟吟地看着她接过茶啜了一口放下来,“好,起来吧。” 几个子女也纷纷上前拜见他,徐温一一和他们聊了几句,又抱了抱徐知证和徐谔两兄弟,然后便把目光移到肃立在一旁的徐知诰身上。 “你跟我来。” 徐知诰两人出去,这时徐知询哼了声,甩袖而去,甚至也没顾忌白氏正在堂上。 堂上只余下一群女眷,两个未成年的男孩儿。 白氏对着刚刚跟随徐温从升州回来的徐宛雁说道,“你还没见过二嫂吧?” 徐宛雁于是跟任桃华见礼,轻唤了声二嫂,任桃华应了声,也不知是不是她多心,她只觉得这徐宛雁的眼神和从前不太一样,复杂暗晦了许多,如一团黑雾,让人看不清。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