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便扬长而去。 刘信和任桃华面面相觑。 “多谢这位大哥救命之恩。” 刘信面色赧然,他后来也是别人救的。 两人看了看天色,乌云黑沉也看不出时辰,却也能猜到大约是来不及进城了。 ”就在这儿将就一夜吧,我去拾些干柴。“ 刘信出去后,任桃华就在破庙里呆坐,混乱中就觉得那妇人有些面善,这时静下来就一下子想起来,那妇人是任府洗衣房的,是她回江都以后才卖身入任府的,记得大伙都唤她为葛婶。 在破庙里燃了把火,也没见得有多暖和,这庙年久失修,窗子露风,根本就保不了温。 两人围着火堆坐着,俱是无甚睡意。 任桃华见刘信身上血迹斑斑的,十分不安,刘信却安慰她不妨事,只是一些皮肉伤。 大约过了一柱香的工夫,却听得外面马啼声响,来了许多骑马。 两人惊疑不定。 ”公子,风雪太大,就先在这儿歇脚吧。“ 有人嗯了一声。 这声并不如何的大,可是任桃华却觉得心跳如擂,身上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 庙门被推开,一大群人鱼贯涌入。 时隔半年有余,任桃华再次见到徐知诰,曾经的崔准。 他披了一件黑狐大氅,上面还沾着一层雪瓣,带着外面的寒意,面容消瘦了些,脸色苍白,清俊的眉眼,似黛峰秀挺,桂华幽凉,眼神疏淡而深沉,视线在任桃华脸上一扫而过,停留在刘信身上。 任桃华心底涌起一股酸楚的情绪,泪水几欲夺眶,却生生地咽了回去。 刘信一愣,之后喜出望外,赶紧上前见礼。 ”二公子。“ 这人竟是徐知诰,刘信有些奇怪徐知诰怎么会深夜出城,出现在这荒郊野岭,不过也不敢去问,徐知诰见是他,哦了声,你怎么在这里? 这可是说来话长。 直到徐知诰的手下也点了一堆火,众人围坐,刘信才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徐知诰默默的听着,象是无动于衷,仿佛只是听着不相干人的故事。 直到刘信说到了最后,他也没有看任桃华一眼。 任桃华一个人孤零零的独坐在另一个火堆旁。 她不敢去看他,视线只落在其它人身上。 除了穆宜,还有几个眼熟的人,但叫不上来名字,还有一个穿着儒生服却是胡络遮了大半张面孔的中年文士,是她完全没有见过的。 徐知诰不说话,其它人也不敢多语,空气沉寂得要命。 穆宜领着几个人抱回了许多的枯枝,堆成了小山状。 徐知诰示意够了,穆宜从包裹里取出了干粮,分给众人。 刘信看着手中的两个馒头,起身去给任桃华送了一个。 天气寒冷,就容易腹中饥饿,她白天没怎么吃,晚上把那度数很低又甘甜的冬酿灌了一肚子,只撕了一丁点的卤牛肉,前半夜颠沛流离,这时真是饿了,有了胃口,冷馒头都吃得很香。 大伙都吃了干粮后,徐知诰道,“都去歇吧,我守夜。” 手下人皆应了声是,然后或靠着供桌,或在地上铺了氅衣,就躺下了。 刘信觉得费解,主子添柴守夜,反而下属们呼呼大睡,这是怎么一种情况?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