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以后她就天天来缠着任桃华下棋,弄得任桃华叫苦连天,这大热天的,还教不教人活了。 申氏这些日子有些发愁,常常来寻卢氏说话。 任榴香是庶出,嫁妆自然不能比照已出嫁的女儿任莲洁,可是也不能太寒碜,毕竟是任府的脸面,何况少了任明清心里也会不痛快,这个量实在是不太好掌握。 虽说是任府由蔡氏掌家,但管的也只是每月拔入内院那些个有数银钱,包括公中资产的收益和任家兄弟俸禄的一部分。 这嫁妆还是要从大房名下的私有财产里出,当然公中也会照例补偿一部分,但是也是有限的,任家的大部分家产在任老太爷死时早已给四个儿子,剩下的也只够一大府人的日常开销,就算蔡氏不贪,节余也是不多的。 卢氏开始时也不多嘴,只说要她找蔡氏商量。 申氏一脸不屑地道,“她算什么东西,不过一个妾,就算管着家变不成夫人。” 申氏一贯对这些狐媚子是深恶痛绝,只是她有手段,任明清不是好色吗,她索性教他吃了个饱,有新鲜的美色便往他跟前送,喜新厌旧是男人的通病,得意时动不得,失宠时便可随意收拾,或卖或撵,这十数年来,大房的妾室如走马灯似的,她这个大妇的地位却稳如泰山,从未被动摇过。 卢氏对她的作风不敢苟同,但这两年有时也在想,若她也像申氏那般做,她的日子会不会好过许多,而任明堂会成为第二个任明清吗 申氏和卢氏商量了几回,就敲定了嫁妆,二十四抬,陪送一个庄子两间铺子,虽说比长女任莲洁当年少了一半还多,但以一个庶女来说,真的不算少,何况那楚家也并非富贵人家,聘礼出的也就那么点。 任榴香对此当然是默然受之,可任梨姿却有些着急了。 “姨娘,大房给榴香姐姐的嫁妆这么少,到我时可如何是好?” 蔡氏瞟了她一眼,淡淡地道,“你急什么,你是嫁的齐国公府,和她能一样吗?” 任梨姿咬了咬唇,才道,“可是我的嫁妆一定会比桃华少。” 蔡氏道,“你怎么就和她较上劲了,你放心,就算明面上比不上,私下我都替你积攒下了。” 任梨姿哼道,“就是明面上比不过,才教人生气。” 蔡氏微微一笑,“那也未必。” 任梨姿不解,只是蔡氏却不肯再说了。 任桃华就算未曾失贞,可是名声已然不好了,就算是再米分饰也没有用,有哪个名门望族愿意求娶一个名誉上有污点的女子,就是她的辰哥儿是庶出,她也不会允许他娶一个这样的女子,可想而知任桃华的姻缘不会好了。 蔡氏笑得意味深长,卢氏和她斗了一辈子,后来处处不如她,男人上,儿女上,都不如她。 可是一开始,她们才是天地之差,蔡氏本是平民百姓之女,容颜虽好,却及不上当年美若朝阳出身名门的卢氏,可是卢氏和任明堂这对璧人渐行渐远,她凭着曲意温存善解人意最终占据了任明堂的心里一席,任明堂不若任明清那般色,这些年不过出了一个得宠的秦淮名妓楚氏,却又被卢氏粗暴的杖杀,之后卢氏彻底失了夫心,其它两个妾室可有可无,以后任明堂真切不过剩了她一个女人。 能在任明堂那样出色的男人心里不可替代,这真是一桩十分艰难的事,可是她还是成功了,卢氏,你知不知道你差在哪里? 卢氏的心思一直是简单纯粹的,她没有那么多的花花心肠,以前是一门心思的扑在任明堂身上,差点落了个鱼死网破,这时所有的心力都放在了任桃华身上。 刚回府的任子信被人喊至卢氏的房里。 “母亲。” 卢氏看着这些年越来越象任明堂的儿子,心头复杂目光晦涩。 “子信,有件事要托你办。” 任子信道了句母亲请讲。 卢氏道,”子信,你最近留意一下,在同僚中或是至交中,有未婚的、最重要的是人品德行好,家世不拘,寒门子弟,或是世家庶出公子的也可,你挑出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