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赛事,十分的热闹精彩,可是任桃华全程,完全失了兴致,只是觉得煎熬,最后连谁夺了冠没看清。 她只看到那徐知诰和王氏促膝而坐,观赏赛事,在中途庄起突兀出现,徐知诰与他回避着众人交谈了几句,徐知诰之后的视线在现场转了一圈,才回了位置。 至此徐知诰便是崔准,她已是百分之一百的肯定。 而这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一件事。 她百思不得其解,徐知诰怎么会成为崔准呢,谁都知道徐知诰是□□岁时被徐温收养,而崔准少年以前却是在池州渡过的,若是一个人,除非他有□□有术。 无论她如何不信,可崔准的秘密就是这个,所以他才一直不让自已来升州,来了也不许她出门,只因为他已有妻妾,她只能算成不能见光的外室。 突如其来的打击,令她失魂落魄。 茶楼里的人渐渐散去,只剩下她一个人。 她已喝了七八盏茶,喝得肚子发涨。 她应该立即去找崔准质问,可是她害怕知道结果,而且若其中毫无内情误会,她受不住,断不会当做什么没发生过,她闹起来,以崔准虽温柔细腻却也狠心果断的性情,他不会求她留下来,最大的可能是干脆的成全她离去,或者不放她走直接禁锢了她,哪种结果对她都是灭顶之击。 “姑娘,我们要打烊了。” 任桃华出了茶楼,四顾有些茫然。 太阳渐渐西斜,她找了个客栈蒙头大睡,第二天一早起来,已打定了主意返回江都。 她自已走就免了闹起来被放逐的伤心,这样,她的难过会少那么一点。 就当自已从未与崔准重逢过。 她雇了马车往江都去。 这一路上,都很顺利,莫说追兵,连个盗贼强盗也没碰上一个,色狼也没有半个。 太平得令人都觉得沉闷了。 她不由得想,自已离去,崔准大概是一点也不在意吧,也许,对于他来说,她一直只是个不忍心甩掉的包袱。 升州和江都离得并不太远,她赶了五天的路,就到了江都城。 她站在任府大门外的台阶下,深深吸了一口气。 她步上台阶,扣动门环,等了一会儿,门吱呀地打开,一个老头打开门。 “谁呀?”老头上下地打量她。 任桃华摘下帷帽,“何伯,是我。” 那何伯定定地瞅了她一会儿,呀了一声,唤身后的门房道,“快去禀报二老爷,就说四小姐回来了。” 何伯几乎是老泪纵横,他是任府的老家人,自小就看着任桃华长大,她回来他可是从心里往外的高兴。 任桃华也鼻子发酸的叫了声何伯,又抱了抱挣开链子扑上来的大老黑。 另一个新来门房吃惊地看着这一幕,二年前那件国事很轰动,能为吴国换得城池和骏马的任府四小姐自那以后声名大嗓,在吴地百姓的心目中,这位任四小姐的形象无比神辉,传说是花貌月神柳态玉骨,冰雪为肌秋水为姿,端庄高贵不染尘凡,此时得见,果然是容色无匹,可这时竟然毫无形象的去拥抱一个老狗,哪一家的闺秀会做出这种事来? 她第一个见到了任明堂,她一路上已编好了台词,就说自已为人所劫,半路又遇流寇,被劫为压寨夫人,后来两伙流寇火拚,她才得了机会逃出,历尽千难万苦回了江都。 听了她的说词,任明堂闭着眼睛沉默了良久,才取了张纸笺,提笔沾墨,刷刷地写了几行字,将纸递给她。 “适才所言,不可再对第二人提起,就算你母亲和祖母也不可透露透半分,若有人问起,便按我纸上所述,切记。” 任明堂面色凝重,目光严厉地看着她。 “这其中的利害你该明白,不要连累其它的任家女。” 一旦任桃华为盗匪所污的流言传出,任桃华一个人名声尽毁还在其次,最重要的是任氏一族的女子也会声誉蒙羞,可想而知,再不会有名门望族高门显宦来求娶任氏女,他甚至担心任梨姿的婚约会毁。 任桃华点头道,“父亲放心。” 她把纸上的经历背熟了任明堂才放她离去。 去见了祖母任老太太,先是和祖母抱头痛哭了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