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床了,我去拿些散碎的钱上街买几根油条去。” “对了哥,你多拿些钱吧,别雇驴车了,咱们雇辆马车去,这样一来一回也快些。”说完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破了一道深深的口子的手指,想着昨儿晚上很多客人已经瞧见自己手指受伤了,呆会儿去敬宾楼的话,跟东家商量商量,看看能不能早些回家来,也好随着一道去杏花村。 早饭摆好,朱福刚抓起筷子吃饭,沈玉珠便推着板车走到了朱家门前来。 “小阿福,陪我卖豆腐去了。”沈玉珠将板车停在沈家门口,见打铁铺子的门是开着的,又继续朝里面喊道,“暖姐儿,拿碗来,玉珠姐姐盛豆腐花儿给你吃。” 暖姐儿喜滋滋地抱着一个大碗就赶紧朝外面走来,站在板车跟前,将碗递给沈玉珠。她个头不够高,却是使劲踮起脚尖来,将脑袋直往沈玉珠两只盛满豆腐的桶里伸。 沈玉珠给她盛了满满一大碗,又配好佐料,然后将碗递到她跟前问道:“你捧得动吗?喊你二姐出来吧。” “没事的玉珠姐姐,我捧得动的。”暖姐儿踮着脚尖小心翼翼接过大碗,将盛满豆腐花的大碗稳稳抱住,仰头很是认真地对沈玉珠说,“二姐姐说我是大孩子了,所以我捧得动,玉珠姐姐,我现在能够一个人在家带着寿哥儿了。” 昨天晚上朱福如约给了她十文钱,小丫头觉得自己付出劳动果然得到回报了,所以现在做事积极得很。 比如早上起来,见娘在扫地,她抢着要扫地,见长姐在厨房煮粥,她抢着要去烧火。一早起来小小身子就钻来钻去,一刻都没有闲着,刚刚寿哥儿早饭还是她喂着吃的呢,她觉得自己已经是大孩子了。 沈玉珠轻轻拍了拍暖姐儿小脑袋瓜子,笑眯眯道:“你们家三朵花儿如今都变得这般厉害了,你爹娘往后可有得享福喽。快去吧,别将豆腐花放凉了。”见小胖丫头拐着身子就走了,沈玉珠喊道,“叫你二姐姐快点,新磨的豆腐才新鲜,时间一长就老了。” “知道啦,玉珠姐姐,你这样一喊,我二姐姐准听到了。”暖姐儿抱着大碗就往屋里跑去。 刚好朱福吃完早饭,正放下筷子,站起身来准备出去。 “二姐姐不吃了吗?你最爱吃的豆腐花儿哦。”暖姐儿将大碗放在桌上,小肉手抹了把脸,然后拿起一个小碗就用铜勺装了一碗递给弟弟,“寿哥儿,玉珠姐姐家的豆腐花儿,可好吃了,来,三姐姐喂你吃,寿哥儿乖,张开嘴巴。” 寿哥儿刚刚喝了一碗粥,又吃了一个蛋,其实已经饱了。不过,闻着豆腐花儿香,他也想吃,就张开嘴巴让小姐姐喂自己。寿哥儿总是文文弱弱病病娇娇的,又长得漂亮,不知道的人,都说他漂亮得像个女孩子。 卫三娘见小闺女突然间懂事许多,心里也快慰,到底还是福姐儿有法子。 朱福道:“娘,你们吃吧,我跟玉珠去敬宾楼。”又对朱禄道,“哥,等我回家来。” 卫三娘道:“福姐儿,你若是太忙,就别跟着去了,左右有你长姐呢。” 朱福摇头道:“娘,我一定要去的。”又说,“没事的,呆会儿我跟东家好生说说,东家宅心仁厚,见我有为难之处,会让我先走的。”话长说完,又听见门外沈玉珠唤了几声,她道,“不说了,我先去了。” 沈玉珠等得都急了,见朱福出了,跺脚道:“可等死我了。” 其实昨天晚上回去之后,她哥又说了不愿意她出去干活的话,并且态度比之前还要强硬。可是她脾气拧起来也是谁都管不了的,家里又不是有多富,如今有这么好的一份差事,怎么说不要就不要呢,她不肯。 兄妹俩杆上了,不过,沈玉珠已经十六岁,她早就不听她哥话了。 朱福跳着走下台阶,跟沈玉珠一人一边推着板车,忽然想到昨晚上阿东是住在沈家的,又没见着人,便问道:“阿东人呢?他这个时候该是要去敬宾楼做事了,怎么没有跟你一起去?” 虽然头上破了一块,可是已经包扎好了,依着她对阿东的了解,不会因病不去罢工的。 沈玉珠道:“阿东啊,一早起来便抢着要帮我磨豆腐,磨完豆腐他早饭都没来得及吃,匆匆就走了。他娘起得也早,那么大把年纪了还勤快得很,若不是我娘拦着她,她也要帮忙呢。” 朱福道:“好在如今得了五百两银子,可以在城内安置个家,余下来的钱,倒是能自己摆个摊子做些小本生意。一辈子只在酒楼里当小跑堂的,然后坐吃山空也不是个事儿,这钱搁着不值钱,得钱生钱才行。” “钱还能生钱?我今儿倒是头一回听说啊。”沈玉珠望着朱福,总觉得她哪里都不一样了,可眼前这张脸,还有这小身板,这小个头,明明就还是以前那个小阿福啊,可是人怎么会突然间就转了性子呢?沈玉珠十分想不通。 朱福倒是没有在意沈玉珠看自己的表情,只是自顾自道:“你将钱存在银行吃微薄的利息,还不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