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发生的人,如今正躺在江河的身旁,气若游丝说道:“那可惜了,如果他不死,我们就知道他把那本日记藏在什么地方了。” 顿了顿,邵老又开始说道:“不过时许有一句话说的好,像他那样的犯罪顾问一代接着一代,可是像你们这样优秀的刑警,也一代接着一代。时许的种子种下了,而我的种子也种下了,以后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 “邵老怎么样了?” 救护车的鸣笛声已经就在咖啡馆外了,一人紧推咖啡馆的门,江河回头看去,进来的人是一个他熟悉又陌生的面孔——王超。那个他以为早就死在了枪下的王超,那个推荐他进入警局的王超,那个在荒村,舍生赴死救了整个专案组成员的王超。 “水新兰,你抓住门。” 袁军的声音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关登你赶紧把担架从救护车上搬出来,徐一曼,江河,王超队长,我们将邵老抬到救护车上去。那个医生,你马上联系医院,有紧急情况。快快快,行动起来。” 袁军的速度很快,他那几乎是吼出来的话语,似乎是石头一样砸进了每一个人的心里。 众人纷纷按照袁军的安排行动。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的江河,不知怎么的,这个时候明明不该继续让邵老说话了,但他还是倔强的问道:“值么?” 值么? 在弥留之际,邵老也在问自己这个问题,他这一辈子做的所有事情,值么? 人们总说人在死前,生前发生的事情会像是走马灯一样在脑海中闪现一遍,可是如今的邵老,却是什么都没有想起来。他这个时候,多么希望有江河一样的超忆症。可他忽然意识到,当江河找到了自己的感情,战胜了自己的心魔之后,恐怕他的超忆症也会转好。 邵老明白,当江河失去了超忆症之后,他的能力恐怕会大打折扣,可是邵老衷心的为江河感到高兴。当一个不知道痛苦的超人,未必有当一个会喜怒哀乐的普通人要好。江河今年才三十二岁,一切从现在开始刚刚好。 关登开口说道:“担架来了,马上将邵老抬上来。我有办法通过网络对路上的信号灯进行控制,保证我们去医院的时候一路畅通。” 关登如此流畅的交流,让众人都吃惊不已。他们不知道那个从来不敢开口和别人说话的关登,为什么这个时候能够这么干脆的和人进行交流了。现在他们没有时间去想这个,他们想着的,是赶快把邵老送到医院去。 徐一曼用自己的双手压着邵老脖子周围的伤口,对着要将邵老抬上担架的江河等人说道:“千万不要碰到他脖子上的铁片。只要铁片不拔出来,邵老还能坚持更长的时间。千万不能颠簸,防止造成二次伤害。” “你。” 关登几乎也惊讶的喊了出来,他看到的法医徐一曼,也再不是那个看到重伤者便瑟瑟发抖的徐一曼了。 他们不知道邵老有什么魔力,可是潜移默化中,他们似乎都变了。 邵老听到了几人的对话,模模糊糊却又清清楚楚。 他想睁开眼睛看看自己的这几个队员,江河,徐一曼,关登,袁军,王超。可他的眼皮已经不听自己大脑的使唤了,他想要睁开眼皮的动作是徒劳,他的世界里一片黑暗。包括周围人说话的声音,天空中烟花爆炸的声音,一切声音都离着自己越来越远。 他终于回想了起来。 那年他二十三岁,从警校毕业,被分配到了榆州市公安局实习。一年后,他被调入了刑警队,跟着刑警队长石华成以及队员王刚,破获了不少案子,成为了榆州市公安局刑警队的铁三角。 那年他二十五岁,认识了那个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的最美法医杨小娟,从此再也没有别的女人走进过他的心里。那个对他说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喜欢他这样油腔滑调性格的人的法医,成了他的女朋友。 那年他二十七岁,在一次任务中,榆州市刑警队长石华成离奇失踪,他枪杀了一名嫌疑人,由于没有证据,他入狱一年,从此落下了不能握枪的心里疾病。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