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爷子摸了摸花白的头发叹口气说,“那不是原先觉得还不老吗?这次突发病,发现自己逞不了强了,趁着还清醒回忆回忆吧,要不以后,自己都不记得了。” 江明诚张口想安慰他爸并不老,可惜这话终究没说出口,实在是连他自己都骗不了。 倒是江老爷子,仿佛对这事儿并不算在意,说完后还又挑剔了起来,“找个文笔好的,不要花里胡哨,酸不溜秋的。” 江明诚就应了。 温晓这天是下了班才回的家。到家的时候,陆泽已经回来了,见了她点点头,倒是没有接着昨天的架吵的意思,可也没和好的意思,点过头之后,他就一头扎进了书房,到了温晓睡觉的时候,也没出来过。 温晓原本也没想将她帮忙找韩百韬的事情说出来,毕竟在一起多年,她太了解陆泽了。 这个男人明明是很在意她升职这事儿,可却从未明面上说过。他每次挑剔她的理由都是态度和孩子。只是温晓心里明白,根还在职位上。 他是那种特别大男子主义的人,容不得别人笑话他混的还不如老婆。 若是说自己帮忙搞定的韩百韬,陆泽恐怕又会觉得自己在侮辱他了。 所以,温晓端了杯温水,在书房门口站了站,终究没敲门进去,反倒是回了房间躺下了。 躺下的时候,她脑袋突然闪过了一个问题:如果这是结婚前,她还会选择这个男人嘛? 温晓给自己的回答很果决:不! 可如今,他们已经被一纸婚书连成了一个整体,非但要对自己负责,还要对双方家庭交代,日子就变得束缚起来。 温晓想想为了温磊已经愁白了头发的父母,终究叹口气:再忍忍吧。 江明诚从医院出来后天都黑了。他也没心情回家一个人待着,干脆让司机开回了公司处理公事。 结果到的时候,王蕊还没走,正指挥着两个工作人员在清理他的办公室,江明诚往里面看了一眼,花瓶砸在了玻璃面的茶几上,碎渣崩的到处都是。 然后,他的目光就聚集在了地上露出的一角上,便匆忙大步的走了进去,蹲下在角落里捡出了一张相框。 这是摆在他办公室桌子上的,里面的照片是他大学毕业那年父母参加他毕业典礼时的合影,如今,不但表面的玻璃都碎了,连相片都划破了。 王蕊哪里想到,居然还损坏了这样东西,脸色都变了。一边心里骂着周蔚找事儿,一边却只能硬着头皮上,跟江明诚报备,“对不起江总,太太闹的厉害,我真没……” 江明诚摆了摆手,王蕊的声音就戛然而止。 她瞧见江明诚仔细的将相框捡了起来,显然是想收拾一下的,可当相框被拿起的时候,则露出了下面压着的一张纸。 不过是普通的笔记本纸张,但因为被相框护着,倒是没有损坏,上面留着几个大字,“昨天多谢。1823房客。” 江明诚一眼瞧见,就知道为什么昨天答应回北京的周蔚又折了回来,闹了这么一通。 恐怕是昨天那个醉的连门都开不了的女人,醒来后写了感谢信,前台不知情况,交给了周蔚。 周蔚那性子,知道自己谈判当夜还帮人,恐怕会觉得自己不重视她。不是如此吗?明明已经将所有的空闲时间,都给了她,她还是觉得自己冷落她。可他是一个企业的负责人,他不是没事干,怎么可能天天陪着她风花雪月? 江明诚自认是负责任的人,可周蔚要的,他还是给不起。 他干脆将已然破掉的相片拿了出来,站了起来冲着王蕊说,“都收拾好。” 王蕊瞧着那张在碎玻璃碴子下压着的感谢信,忍不住问,“那张呢?” 江明诚看也没看,吩咐说,“没用的东西,扔了就是了。”往前走了几步,又想到了老爷子的嘱咐,跟王蕊吩咐,“上次那个晚报的记者,叫什么呢?挺大脾气的那个!” 王蕊立刻接上,“是晚报副刊的副主任,叫温晓。” “哦对,温晓,”江明诚点点头,“你联系她,问她接不接传记稿?” 王蕊都愣了,她可记得上次给江总汇报过,自己打了九个电话,温晓都没接的事儿,这是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