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央央嘀咕了一声:“从来没有人这么抱过我。” 舒旧林道:“那当然,不然你想谁抱你,你那个大庄哥吗?” 季央央的父母很早就去世了,她甚至连面容都记不清。 上一回被这么抱,估计还是她两三岁的时候。 自懂事起,她就一直跟季星辰两个人生活,季星辰的年纪小,她又从来不与季星辰撒娇,出了什么事情都自己扛着。 如今,仿佛找到了一个能撒娇的人,季央央嘟囔了一声,觉得自己身上很脏,应该去换一换衣服。 恍惚间,她听见自己问舒旧林,他会离开吗? 这个答案,是肯定的。 舒旧林不但要走,而且很快就走了。 走之前,季星辰正好回家。 他一回来,看见自己姐姐被一个陌生男人抱在怀中,睡在床上,可想而知,这对于年幼的他来说,冲击力有多大。 因此,舒旧林的梁子跟季星辰结的早,鸡飞狗跳一阵打闹之后,季央央终于在二人激烈的动作中,缓缓回过神。 解释一通之后,季星辰放下手中的棍子,警惕的盯着舒旧林。 舒旧林连忙跟季央央告状:“你们两个人好不讲道理,本人就是吕洞宾。” 季星辰听出来了,这骂他是狗呢! 他也不服气,虽然语言系统不够发达,但是武力镇压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险些,二人又打了起来。 季央央在其中拦着,说明了情况,终于将两人稳定下来。 这个年,还是要过的。 而舒旧林,也没有待到过年。 原本他答应季央央,如果要走的话,肯定是过完年之后走。 舒旧林身体好了之后,自然又跟大学社团的学姐联系上了。 学姐只说,年前不走,大雪封山之后,想要出来,就得等到来年开春。 学校事情多,舒旧林家中也催的厉害,主要是舒妈一想到自己儿子在这么一个荒郊野岭中,她就放心不下来。 舒旧林看着季央央,对方正在院子里堆雪人。 这是她为数不多的乐趣,堆了半天,看见舒旧林看她,便抬起头,对他一笑。 舒旧林怔了片刻,心中便有了一个决定:等我再回来的时候,我一定要把她带走。 后来,事情不如人意。 舒旧林辞别季央央之后,就去了镇上。 季央央找到村长家,打了电话去镇上,问舒旧林走了没。她的意思,是要让舒旧林带一点自己做的好吃的走。 舒旧林此时已经在大巴上,那头的接线人员没问清楚,急着回家吃饭,于是这边糊弄一下,那边糊弄一下,二人靠这么一个断断续续的电话,约了时间。 季央央去等他的时候,等了整整一个晚上。 诚然如学姐所说,大雪封山,里面的人出不来,外面的人进不去。 舒旧林走到一半,便再也无法上前一步。 学姐拦他,说这么大的雪,对方看你不来了,多半是回去了。 再说,你这样根本上不去,雪全都把山崖给覆盖了,一脚踩空,你命都没有。 众人都知道这一片山势的险峻,别说是大雪天上山,就是晴空万里的时候上山,都不一定能走的稳妥。 舒旧林上次就栽了,社团的学姐还是后来知道这件事,这一回,说什么也不让他上去。 只是,所有人都没想到,季央央的脾气竟然这么倔强。 她说要等,就傻乎乎的真等了一晚上。 舒旧林再找机会,从b市坐飞机回来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大半年。 他没见到季央央,只听说她搬走了。原来的屋子空了下来,又听邻居说,她过年的时候生了一场大病,糊里糊涂,忘了些事情。 舒旧林一五一十的把那会儿的事情打听过来,这才知道季央央出了事。 他后来辗转反侧,打听到她新住的地方,却生了胆怯之心,再也不敢上前打扰。 这一纠结,又耽误了好几年。 大学之后,家中安排他出国,舒旧林没来得及提出反对意见,一张轻飘飘的机票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