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出微信新消息的提醒。 庄临捡起手机,心头正乱,一进微信群看到狐朋狗友们都艾特他好奇他撤回了什么,因为有人说进群还能看到庄临发的小视频,视频的封面图片依稀可以分辨出是一个人裸露的肩膀,但是一点视频却发现被撤回了——这惊鸿一瞥跟猫爪子挠似的折磨人,那人变着法儿地磨着庄临问他要视频。 庄临看到这话心里更烦躁,怒火混合着妒火中烧,噼里啪啦烧成三昧真火,整个人跟吃了炸药一样一点就炸。 庄临一直都被人夸脾气好,所谓的“脾气好”,说白了比寻常人更能控制自己的情绪,仿佛周围的人事物对于他而言都是可有可无的东西,没有任何事情能够干扰他的情绪,也没有什么事情值得他动怒。 然而,群里那个跟庄临要视频的哥们得到庄临的回应却是一句两秒的语音:前一秒的沉默和后一秒的一个短促却蓄满怒气的“滚”字。 要视频的哥们懵逼之外还略感荣幸——居然能听到庄临动怒的声音,可惜没能看到他此时此刻的表情。 群里围观的其他人则看热闹不嫌事儿大,有起哄撵着要视频的那哥们跟庄临道歉的,也有更加好奇庄临动怒的原因和那个显示“已撤回”的视频的。 庄临没有多余的闲情去搭理群里其他人,正点下退出群聊界面的返回键,看到群聊消息被赵白磊发来的消息压下一格—— 「你咋回事,撤回的该不会是那个艾朗的艳照视频吧?」 乍看到艾朗两个字,庄临没来由的怒气冲天,第一个反应是赵白磊看到视频,第二个反应是想胖揍他一顿。 但赵白磊着实无辜,他只是后来进群翻聊天记录看热闹的酱油人士罢了,看到群里人对视频封面令人浮想联翩的描述,再一联想到庄临提及他和艾朗是床伴的关系便直接对号入座了。 赵白磊对艾朗在床上的表现固然感兴趣,但是他更在意的是庄临这个隐忍不发的人为什么发脾气。 赵白磊没有意识到他及时表态“没有看到视频,我是猜的”救了自己一命,奇怪地问:「谁惹你了?」 庄临稍稍冷静下来,脑子依然搅作一团,回了句语音,几乎是自暴自弃地问赵白磊:“你哄过人吗?” 赵白磊:「啊,哄谁?」 庄临迟疑:“哄床伴?” 赵白磊:「……」 赵白磊:「你是指怎么哄上床?」 庄临:“是上过床要和你分手。” 赵白磊:「……」 赵白磊觉得庄临的说法有点矛盾,反问:「床伴还需要哄?上过床都完事啦,提上裤子就可以走了,女朋友倒是哄过,再说了,床伴有‘分手’一说吗,不都是有需求再联系,彼此心知肚明,又不谈感情。当然也有从床伴关系睡成女朋友的情况。」 庄临沉默了一会儿。 赵白磊八卦地追问:「所以你这到底是‘床伴’的问题还是‘女朋友’的问题?」 庄临看着赵白磊的问题,迟疑了一下,敲下三个字:“都不是。” 不是床伴,也不是“女”朋友。 · 艾朗在卫浴间的玻璃房里垫了两条毛巾,坐在地上,任由花洒的喷头喷洒出来的温水自上而下淋在他身上。 他呆坐了一会儿,大脑放空,也不知道他坐了多久,等他扶着墙壁起身去关花洒的开关时,才发现自己的手指的指腹已经发皱了。 艾朗慢吞吞地擦干身子,穿好睡衣,站在浴室门后,盯着门把看了一眼,这才下定决心打开门。 他走出浴室,看了眼空荡荡的卧室,又扫了眼地上,庄临的手机已经不见了,只剩那个兔子耳朵的发箍孤零零地躺在地板上。 艾朗踩着室内拖鞋走出客厅,外面依然没有看见庄临的身影,他走到玄关处,看到庄临的鞋也不见了,这才确定,庄临真的走了。 艾朗木讷地转过身走进卧室,换了衣服,出门下楼。 夜里的气温比白天更低,冷嗖嗖的冷风直往脖子里乱钻,艾朗拉高衣领遮住暴露在冷风中的脖颈,拉长袖子藏住手指,遗憾的是他光着脚撂上拖鞋就出了门,双脚被冻得发紫。他在楼下的小超市里逛了逛,在不熟悉的区域里乱转,总算找到想买的东西。 他走过去,店里冷清,坐在收银台里的大妈在追剧,带支架的手机壳倚在柜台上,听到“结账”她才抬起头来。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