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已经知道要把北延侯府拖下水是不可能的了,黎婉心思冷静独断,她像黎婉那般大的时候段数都没有她高。 “皇上驾到……” 殿外传来一道尖锐细柔的嗓音,皇上在一群人的拥簇下缓缓而来,黎婉一眼就看到了秦牧隐,垂下头,随着众人急忙屈膝行礼。 仁和帝落座,目光落在黎婉身上,秦牧隐成亲后他在宫宴上见过一次黎婉,那时候她和现在一般低头给她请安,他没看见长相,微微抬手,“平身吧,朕在昭阳殿听说了一件事,皇后,事情如何了?” 皇后上前一步,屈膝微蹲,“臣妾瞧着北延侯秦夫人怕是被人陷害了,至于谁陷害她怕要让刑部做了……” 紫晴不说话,到了刑部,舒大人会让她开口,今日洗清了黎婉的嫌疑,永平侯府就不敢在为难她了。 仁和帝逡巡一圈,注意到夏氏也在,目光一滞,好些年没见过她了,移开脸,看着下边的乔老夫人,“秦夫人年纪轻轻对着众位长辈也能安之若素,一个小丫头能有多少能耐,在你们同时质问的情况下还能洗脱自己的嫌疑,乔老夫人,朕说句不适宜的话,依着秦夫人的性子,你觉得她要害你家丫头,会留下证据不?” 乔老夫人被噎得说不出话来,皇上说得对,要害乔菲菲的确不比如此大费周章,黎婉的性子不输当年的皇后,皇后今日的地位可不是白来的,她要害谁,估计真是躲不了。 “你想明白了就好,这件事移交给刑部,关于秦夫人,朕不想听到谁嘴里吐出不敬的话来了,天色已晚,皇后也要休息了,都散了吧。”仁和帝一脸疲态。 众人行礼后退了出去,黎婉挽着老夫人的手臂,舒了一口气,德妃想说什么,张了张嘴,在乔老夫人的示意下收了回去。 皇上心中有了决断,再说也是惹皇上不快,没必要了。 黎婉扶着薛老夫人上了马车,心中感激,“叨扰了您这么久,来日,晚辈过府再好生感谢您。” 薛老夫人亲切地抚着她的手,“无碍,平日也没进宫的机会,来走走也好,你也快回去吧,折腾了一天怕是还没用饭吧。” 薛老夫人的马车走了黎婉才回到车上,老夫人靠在垫子上,黎婉刚坐在就听她问,“背后之人你认识吧?” 依着黎婉刚才的表现分明知道谁是幕后之人,陷害她的人与她有仇,她自己不可能不知道,只要给永平侯府说出她怀疑的那个人,永平侯抽丝剥茧总能找着蛛丝马迹,她洗脱嫌疑会更快。 黎婉靠在老夫人肩膀上,“什么都瞒不过您,我想着乔老夫人不是咬定是我吗,我偏生不告诉她,永平侯府多大的能耐我倒是不清楚,她们自己找吧。” 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老夫人却是摇了摇头,黎婉不是以怨报德之人,她稍微松懈半分罪名就被坐实了,她心里怎会放过那人,然而她却不说,老夫人沉吟道,“你做事我也放心,别伤着自己了就好。” 黎婉心思通透,可是过于卑微,她抚摸着她的头发,“饿了吧?” 雨声未落,黎婉肚子就咕噜响了一声,老夫人好笑,“回去让厨子给你好好补补。” 黎婉眼眶湿润,在宫里她无所畏惧沉着冷静,因着老夫人一番话却感觉委屈极了,重重点了点头。 而另一边,刚回府的薛老夫人沉着一番,吩咐丫鬟,“把侯爷夫人叫过来。” 北延侯府到了秦牧隐和黎婉手里只会更荣耀,小小年纪心思缜密到如此地步,永平侯府吃了哑巴亏也说不出,当时黎婉在紫晴耳边说了一句话,她身子挡住了众人的视线,不过紫晴僵硬的身子瞒不过她。 旁氏正准备来给薛老夫人请安,进了门,见着侯爷也在,心生疑虑,“今日的事怎么样了?”永平侯府还把乔菲菲留在府里,外边的传言已经散开了,黎婉进宫,关于这件事的留言更甚,永平侯府正想法子堵住悠悠众口呢。 “我叫你们来是与你们说说,外边的事我也不管了,今天的事是秦夫人受了委屈,不过我瞧着幕后之人她是认识的,此人心思深沉,和当年的皇后只会有过之而无不及,你们以后做事遇着北延侯府了,尽量交好,切莫与之为恶,看似没落的北延侯府这么些年在京城不倒,皇上的盛宠不断,本以为是皇上念着当年旧情照拂一二,今日来看,分明是秦侯爷死前托孤,北延侯府,怕是还能更近一步……” 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