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妹妹竟生病了吗?为何没人告诉他?为何屋里没人伺候,连喝药的水都让她自己倒?她是不是在道观里受委屈了,所以才迁怒到自己身上? 然而他又何错之有,她偏要对他说那么过分的话…… 云秀端起药才觉出烫。本来要拄到令狐十七怀里,但想到他那可悲的自理能力,也只能老老实实的捧到自己眼前,先替他吹一吹、试一试冷热。 这一番别扭下来,再说什么狠话都显得不伦不类何况她已都说完了便只瞪着他,权当提醒他,有话快说。 令狐十七便又想起初衷,然而这会儿再让他跟云秀发脾气,他也发不出来。 只仄仄的问道,“你什么时候病的?可请靠谱的大夫来看过?身上是哪里不舒服?” 云秀:…… 她这才明白,原来他以为这药是给她自己喝的。 这兄妹二人虽没亲密到能说是从小一起养大的地步,然而因为种种缘由,比起各自的兄弟姐妹,反而跟彼此更两小无猜、相亲相爱些。 也因此,生气起来才更口无遮拦,想到什么就敢说出什么来。明明是亲近所致,互相间不满却更多。 然而正因为知道他待自己不同,故而一旦意识到自己的尖锐刻薄,懊恼也更深。 云秀的脾气便也无处着落了。 尝了尝药,虽还有些烫,却已能入口了,便递给他语气已柔软下来,“……我好好的,什么病也没有。这是倒给你喝的。” 令狐十七:…… 一旦知道云秀没生病,他的火气又慢慢的窜上来,“我不喝。无缘无故倒药给我喝做什么?我又没生病!”一面说,一面就将云秀先前说的话悉数拾起来,越说越想越恼火,“纵然生病了也不用你管。早先我没求你为我殷勤奔波,日后更不会拿来胁迫你,你只管放心!” 先前一起一落,早把云秀的气势打乱。此刻令狐十七骤然发难,云秀一时竟无言以对。只觉得又生气、又委屈。 手里那碗药,也成了她自取其辱的证据。 云秀干脆把药端到眼前,咕咚咕咚一气灌下去,而后将空杯子往桌子上一丢看不见,就等于没有。 药的热气烘得她眼睛都有些湿了,她发狠道,“我日后再管你,就是小狗!” 将桌子上的药瓶拾起来,想起自己白费的那些心思,只觉得心意空掷、多管闲事。 然而再想到令狐十七发病时的模样,又不能就这么泄愤扔掉。便拾起来,往令狐十七怀里一推,顺势把他也推出去,“你不用我管,我还不用你管呢。” 她要对面吼回来,令狐十七心里还舒服些。然而她直接动手赶人,令狐十七不免就觉着一股郁气积在胸口,吞不下、吐不出。 他确实是在和云秀闹脾气,然而若是为了求疏远,他何必大老远追过来,跟进去和她吵?为什么她就是不明白? 瞧见怀里的药瓶,越发火冒三丈。拿起来,便往地上一扔她连人都要赶走,他凭什么就要收下她的东西? 那瓷瓶竟意外的结实,不但没摔碎了,反而弹出去老远。然而触地仍不免乒的一声脆响。 兄妹二人的怒火便在这声脆响中引爆了,一时只目光如火的对视着。 云秀难得有这么激烈的情绪。 她想,他明明从小就借病欺负人,引得身旁人纷纷去迁就讨好他,却又觉着自己没逼旁人,旁人都是自己殷勤已经够可恶了,他还摔东西。 谁不会摔东西啊。 他摔她送的,难道她就没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