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处境变得有些棘手起来。 千晴疾步向前行走,几十步后,一种难以形容的酸涩感袭入脑海,仿佛有人用手指重重戳他的额心。 千晴不得不停下,弯腰用手撑住额头。待酸胀感消退,他又向前跑了不短的距离。 千晴的一系列古怪动作,已经让肩头的蜘蛛察觉到危险,它在千晴身上来回爬动,焦急难安,但也无能为力。 第三次痛感袭来,仿若有针刺破皮肤,扎入脑海,千晴已经控制不住想要嘶吼呼痛的欲望,他停下脚步,躲在阴影处,不可遏制地浑身颤抖。 ——不能再向回走。 眼看这两次间隙只走了那么一点路,千晴不由皱眉。如果他忍不了疼痛,发出声音,被人发现,下场一定不妙,说不定还会给柳管家添麻烦。千晴迫切希望找个人烟稀少的,平时无人靠近的地方,暂且躲一躲。 他压低声音,叹息般对肩头的蜘蛛说道: “阿毛,我现在看不太清楚,你与我一同去个僻静的地方躲躲,小心……找个难被人发现的。” 这种事阿毛最为擅长,它对声音极为灵敏,一听千晴这样说,它立刻落地,引千晴前行。 “嗯……” 第四次的剧痛刺入脑髓,千晴咬紧牙关,连舌头都咬破,唇边沁出刺目的鲜血,他用一种绝强的意志力,忍耐剧痛。由于担心被人发现,他连呼吸声都压得极低。 不幸中的万幸是,阿毛很快找了个相对安全的地方,千晴都没看到那建筑的外面,就由阿毛引着,推开楼台的窗子,从侧面翻身落入屋内。 一进屋,便感受到一种夏日难有的冰冻之感,便是秋日霜降,怕也没有这样的温度。 千晴在这种气温下,竟感觉有种难言的舒爽,他艰难地再向前走了几步,便踉跄着倒在地上,难以忍耐地用手抱头,急促的呼吸,低低发出痛吟。 剧痛中,千晴想,自己可能真的没有几天好活了。 以往这怪病来的突然,但近些时候规律了些,约莫五日痛上一次。 可千晴清晰地记得,今晚距离自己上一次头痛,不足两日。 这般密集的疼痛,又意味着什么? 临子初少年成名,如今不过十几岁。却没有他这个年龄的少年的桀骜不驯、无法无天。见过他的人,无不称赞临子初的庄重老成,高雅沉稳。 而私下里,奴仆皆想,这位少庄主是最不易近人的。 旁的不说,就是临子初的寝宫外,以园林为界,不许任何奴仆侍卫接近。用膳沐浴时,临子初会从寝宫出来,仍不允旁人入内,就是日常清扫,也没有例外。 他人都说,临子初喜爱清净,下人奴仆笨手笨脚,总有人会发出点声音,若是冲撞了少庄主,那就不好了,因此临子初寝宫附近,是临家庄最僻静的地方。 临家庄各个奴仆视临子初宛若天人,对他的命令莫有不从。寻常时候就是要路过临子初的园林,也宁愿绕些远路,不扰主人清净。 这日临子初与父亲用过晚膳后,到后院泉池净身。十余奴仆守在泉池门口,不让其余杂人靠近。 待临子初净身后,穿一身宽松白袍,腰间系细带,挂刚卯,朝寝宫走去。 临家庄,东界,委陵阁。 临子初负手行于自己寝宫的园林前,只见园子由一雄伟高门格挡,临子初直步向前走,并不推门。可那门便似被一股无名的力量牵引一般,以一种与少年步伐相当的速度缓缓打开,正如恭迎主人归来一般。 临子初向前走了几步,忽然察觉到了不同,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