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上瞥了一眼,意有所指。 “知道我从前为什么不爱带你玩儿了吧?心里想什么总不肯直说,”沐青霜挠了挠他的掌心,眼尾轻夹眨着调侃嘲笑,“大家都这么熟了,你索个吻还这么迂回,自己想想合适么?” 贺征滞了滞,继而认真点头:“夫人所言甚是。所以你就所你亲不亲吧!” 沐青霜倏地倾身在他唇上啄了一下。 贺征有些不满,刚要开口,又被啄了一下。 这下可就没完没了了,鬼才记得先前在说什么,先亲为敬。 **** 直到回了将军府,吃过饭,沐浴之后,沐青霜才想起贺征被弹劾的这茬。 她伏在贺征背上,偏着脸觑他:“究竟怎么回事?御史台为什么弹劾你?” 成婚后,只要府中没外人在,贺征便喜欢将她背来背去,只是回寝房的这一小段路,他也不肯叫她脚沾地。 才刚沐浴过,她半干的长发散下来,透着氤氲幽香在贺征颊畔荡荡悠悠。 贺征笑了笑:“他们说我越俎代庖、假公济私,成天往雁鸣山讲堂跑。” 对此国子学祭酒郭攀力挺贺征,言道鹰扬大将军贺征有着丰富的临敌经验,尤其擅长大军团对垒;他愿意主动抽空前去指点,这对武科讲堂的学子们来说真是可遇不可求的机遇。 再说贺征主动前往雁鸣山指点学子,又不另行从国子学支取薪俸,国子学还不偷着乐? 有了郭攀的力保,御史台便放过了贺征,又继续专心弹劾“丞相孟渊渟纵容武德帝绕过内阁封爵”一事去了。 “御史台的人也够倔强啊!一个个嘴利骨硬不怕死,”沐青霜笑着环住他的脖子,“他们弹劾皇帝陛下和丞相这件事,从八月中旬就开始了,如今九月都过完了还不依不饶呢?” “昨日早朝时陛下与丞相都松口了,丞相认了罚俸半年,外加在府中禁足思过十日。”贺征抿笑,多少有点幸灾乐祸。 沐青霜啧啧称奇:“那皇帝陛下呢?他又没有薪俸这回事,更不可能叫他放下国政去禁足思过吧?” “长信郡王主动替陛下往広严寺去思过两个月。” 长信郡王赵诚锐是武德帝的异母弟弟,他主动站出来替皇兄前往広严寺思过,各部合议后表示此法可行。 既没有直接拂了皇帝陛下颜面,又给天下人做了表率,以示大周法度并非空谈,即便尊贵如皇帝陛下,犯了过错也是要承担后果的。 于是长信郡王赵诚锐于昨日午后便独自前往広严寺,不带亲随、不携家眷,代兄认错的诚意十足。 从昨日起镐京街头对这事就颇多议论,于无形间巩固了法度威仪,使普通民众对律法愈发敬畏,倒也算好事一桩。 **** 两人一路说着话回到寝房后,贺征也不放人,就那么背着沐青霜走到最里头雕花立柜旁的桌案前。 桌案上摞着好大一堆银红色烟罗绡。 沐青霜瞠目,以为是贺征特意买来讨她欢心的:“这料子不便宜,无端端这么多做什么?贺狗子,不好这么败家的……” “不是我买的,是旁人补送给你的新婚贺礼,”贺征解释道,“毓信斋说是受人之托指名是给你的,直接送到恭远侯府,大嫂又叫人送过来了。” “谁送的?” “毓信斋不肯说。” 沐青霜点点头,若有所思地指挥贺征将自己背到床榻上去。 她拥被靠坐在床头想了好半晌:“我知道了!” 刚缩进被中的贺征被她突然激动的神色吓了一跳:“知道什么?” “是白韶蓉送的!”沐青霜激动地捏住他的手腕,“她、她怕是在上阳邑!” 这料子产自上阳邑,二月里初初进京时,沐青霜与向筠在毓信斋与白韶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