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潋不语。 又听魏泽道:“阿姐身子无碍,六哥就不必担心了,毕竟男女七岁不同席,不合规矩。” 魏泽说罢,忍不住又补了一句,宣示主权一般:“况且你们又不是同胞兄妹。” 魏潋没有理故作老成的小孩子,居高临下的拍了拍他的头:“去上课吧。” 说罢,转身离去,魏泽看着魏潋的背影,很是莫名其妙。 ———— 谢皎月和皇帝又吵了一架后是真的冷了下来。 谢皎月不再整日垂泪,但整个人都是恹恹的,皇帝那里就是另一番境况了,听闻已经召一个名唤藕妆的舞姬两三次了,虽只是赏舞,但谢皎月得知后,便越发缄默了。 魏熙见不得自家阿娘这幅样子,可谢皎月心如磐石,性子是定的稳稳的,任旁人怎么说都转不过来,魏熙也曾传信给谢珏,却只得了谢珏一句随她,复又洋洋洒洒百余字,引古喻今,文采斐然,话里话外却不过一个意思,人各有命,他让魏熙少掺和,恪守己身,及时行乐。 魏熙看了信后,纠结了一番恪守己身和及时行乐到底能不能用在一起后,便理所当然的无视了。 那是自己的阿娘,不论是因着血脉,还是因着今后,她都不能无视。 景福台的菊花开的正好,魏熙折了一枝懒懒在手中把玩,她看着面前翩翩起舞的女子,便是用最挑剔的标准看待,也不得不承认,藕妆的舞姿绝妙,不是谢皎月那个闲暇时解闷练出来的能比的。 待藕妆跳完后,发髻微乱,面颊上带着微红,便是魏熙这个小丫头看了都觉得悦目。 魏熙抿了抿唇,对她招手笑道:“快过来坐。” 藕妆点头,矮身坐在魏熙对面。 魏熙托腮看着她:“你长的真好看,舞姿又妙,是从外边乐坊里选进来的吗?” 藕妆摇头,微微一笑,颊边有两个浅浅的酒窝:“不是,我是家贫来宫里当宫婢的,是九岁里让贺大家看上,才要去了乐坊。” 魏熙点头:“我说呢,原来你是贺四娘的弟子。” “既然如此,我更要拜你为师了,贺四娘年纪大了,怕是没力气教我。”魏熙说着,眼中有些深意:“阿耶最喜欢舞乐之类了,我学了跳给他看,说不定阿耶一高兴,能多准我出去玩几遭呢。” “陛下那么疼公主,公主想出去不是一句话的事吗?”藕妆说着蹙了蹙鼻尖:“这跳舞呀,我自打一开始就是被逼着学的,又累又疼,能当公主的先生自然是长面子的好事,可我就怕公主学了,反倒恼了我。” “你不喜欢跳舞?” 藕妆点头:“要不是为了过的舒坦些,谁稀罕学呀。” 魏熙没摆架子,看着就是一个活泼好玩的小丫头,不过几句话间,藕妆便没了拘束,她抱怨道:“最气人的是,为了身姿轻盈,连饭都有定量,更别说什么点心了。” 这样看着,这女子倒是个没心机的,有才又娇憨,恰好正对了她那好阿耶的胃口,但要对付起来倒也容易。 魏熙展颜,将一碟单笼金乳酥往她那里推了推:“那没点心了就来寻我,我这儿点心多着呢。” 藕妆点头,拿了点心吃起来,方吃了一口,眼中却有了些泪意:“这糕点让我想起幼时吃过的乳酥,就在坊门口,小小一块,却贵得很,我阿耶隔上小半个月才会买上一回。” 魏熙不在意藕妆少时过的如何,却对宫外的点心有些兴趣,她好奇道:“是哪家的,我也想尝尝。” “就在义宁坊。”她说着,也来了兴致:“其实他家最好吃的是毕罗,什么时令用什么做馅,咬一口甜滋滋的,也比乳酥便宜,吃一个就能饱。” “你一说我想起来了,可是一户杨姓人家开的?门前好似还有一颗柳树,我出宫时表兄带我去过。” “对对对,就是那家,原来公主去过呀。”藕妆说着又问道:“那公主有没有尝过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