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头的内阁首辅,站在他们后头一点点的六部尚书,还有一群仅仅围观,没有参与的大臣们。 当然每一批人感叹的都不太一样。 比方仅仅是围观的这一拨大臣,基本上感叹的就全是她的身世,什么丢了十几年还能找回来,又有见过王妃的,说的确是有几分相像。 六部尚书们叹的就是自己一点都不冤枉,只是感叹之余又想那几日应该是没说或者没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情。 礼部尚书去主持献俘礼不在,跟这事儿扯不上关系,完全置身事外的刑部尚书笑了两声,对一脸菜色的兵部尚书道:“听说先去的是你兵部?” 兵部尚书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只是这眼神里头还有忐忑,软绵绵的没什么力道。 刑部尚书哈哈大笑了起来。 户部尚书道:“倒也不尽然。”他得意的一笑,将手搭在了兵部尚书身上,“前两日睿王爷还有廖将军都送了东西来户部,你想想,要是先头没这个善缘,后头也不会有这个善果了。” 说到前两日送东西,他们是都见着了,好几十车的粮食,拿大门板子拉来的棉花布匹,把六部堵得严严实实,来来回回运了好几次,又清点入库,到了酉时才清点完毕,天都黑了。 工部尚书笑着拍了拍兵部尚书的肩膀,道:“再说你都给她看过战报呢,她怎么也不会来为难你的。” 这哪里是安慰人哦! 至于站在最前头的内阁大学士们,尤其是坐了首辅之位的刘大人,心里想的又不一样了。 当然已经到了这个位置,最重要的就是不能喜形于色,因此前头这六位首辅,在外人看来都是四平八稳的站着,微微闭着眼睛似乎在闭目养神。 这也太邪乎了。 刘大人听见后头的声音,又听见旁边等着参加献俘礼的一干人的对话。 陶敏正跟人解释她的来历,又说她在他们家里几年,整个家都是她撑下来的。 廖将军倒是没怎么开口,只是在关键时候出声辩护一两句。 可是想想自她出现,这宫里发生了多少事情?刘大人微微皱了皱眉头。 说起来她不过就做了两件事情,一个告御状,一个告定国公。 告御状她自己完好无损,头发都没掉一根,但是太后给气病了,到现在都没出来参加过朝会,这一下子便把小皇帝显了出来,学问好又礼贤下士,一个个问题都能问到点子上,相比之下太后倒是显得有点胡搅蛮缠了。 怪不得睿王爷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几乎所有人脸上都是若有所思。 “难道你们甘心叫个连皇宫大门都没出过的臭老娘们使唤你们?要当首辅必须得有外放的经历,她连皇城都没出去过,就能摄政了?” 刘大人在心里过了一遍,忽然打了个寒颤,他居然也用臭老娘们来叫太后了! 他急忙又将思绪拉了回来,还有第二件事情,这就更可怕了。 状告定国公,生生借着这个从太后手里敲出来一块宝玺。 要说这二十四块宝玺,就是这一块用在诏书跟大赦的宝玺最最关键了。虽然前头还有个刻着“受命于天”的宝玺,但是这一块宝玺是祭天地的时候用,一年也就用一次。 下来还有二十二块宝玺,就是杂七杂八的用途了,什么封赏大臣,晋封诰命,上尊号用的,还有给使节文书上用的等等等等。 还有两枚是用在书画上的,就是皇帝的私印,每年过节,受宠的大臣有时候能收到皇帝的墨宝,上头印的便是这两枚宝玺其中一枚。 但是这两枚宝玺,先帝驾崩的时候就随着一起陪葬了,得等皇帝再刻了之后,才能又凑足二十四宝玺。 刘大人又皱了皱眉头,太后昨天被气的哭晕了过去,虽然有点……不太地道,不过听说昨天太后是真晕?太医还一直在慈宁宫守着。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