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气,强颜欢笑道:“嫂嫂是大人了,这些小孩子玩的东西,还是你留着吧。” 这话说的很是不客气了,不过喜鹊儿现在正高兴,而且乔氏平日圆滑的就跟抹了油一样,现在话说的越不客气,就证明她心里越生气。 喜鹊儿故意装作委屈的样子,又瞥了乔氏一眼,这才上前道:“那兔子抱来我看看。” 跟吉雨方才说的一模一样。 只是回答却不一样了。 空中忽然凭空出现了一根马鞭,差点甩在了喜鹊儿脸上,她吓得猛然间朝后一退,那鞭子落在地上,发出啪的一声响,随即便是卓长东的声音,只有一个字儿: “滚!” 这可真是反转过来了! 吉雨没忍住笑了一声。 喜鹊儿狠狠瞪了她一眼,又觉得自己方才莫不是给迷了眼?从小到大这哥哥就没给她过好脸色,她怎么——喜鹊儿狠狠地一瞪围栏里头那两个下人,还有世子妃乔氏——这要不是他们合起来下套笑话她,她把名字倒着写! 只是再怎么在心撂狠话,她面上也是不敢跟卓长东有任何冲突的,早年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敢,年纪大了些是越发的不敢了,她慌忙行了个蹲礼,等到卓长东点头,迫不及待转身就走。 “世子爷。”乔氏上前行礼,就这么片刻,她又调整好了自己,脸上一点不快都没有了,还是平常那个温温柔柔的世子妃。 卓长东冲她点点头,道:“这会日头还烈,你小心别热到了。”说着便伸手一晃道:“兔子拿来。” 那两个下人急忙将兔子又放到笼子里递给卓长东,他将笼子提到自己视线一样高,看着那兔子很是温柔,又不经意间翘了翘嘴角。 卓长东长腿一迈就想走,只是刚走了没两步又回过头来,抿了抿嘴又对乔氏道。 “你想要什么叫他们置办就是了。” 乔氏嗯了一声,卓长东头也不回就这么提着笼子走了。 吉雨上前搀着乔氏,主仆两个慢慢的又往屋里走去。 “怕又是给他那个早逝的妹妹准备的吧。”半晌,乔氏淡淡道了一声。 吉雨从小就伺候乔氏,自然能听出来她语气里的落寞,忙轻声安慰道:“您也别想太多,过两日便是她的生辰了,又是跟陛下一母同胞的姐姐,世子爷给陛下准备了贺礼,顺带备些东西给她也是应该的,况且世子爷这么有情有义,也是您的福气。” 乔氏嘴角翘了翘,不过却是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是啊……他这妹妹,死的时候不过两岁多,那时候世子爷才——最多不过七八岁,这都记挂了多少年了?”乔氏说完这一句,自觉失言,急忙又补救道:“我嫁进来两年,他屋里一个人都没有……” 她的手不知不觉在自己肚上摸了摸,“两年了一无所出,他一句责备的话都没有,我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说完乔氏加快了脚步,道:“一会去厨上吩咐一声,这两日我陪着他一起吃素。” 卓长东到了正院,一进去便看见坐在树荫下头的睿王爷,才从宫里回来,连衣裳都没有换便先喝上酒了。 卓长东两步走到他面前,叹了口气,轻声道:“母亲是最不喜欢你喝酒的,你忘了?原来你身上但凡沾了些酒气,妹妹都不叫你抱她。况且喝酒伤身,你——” 睿王爷看了看他手上的兔子,语气淡淡的,“我都这把年纪了,不喝酒又能干什么呢?你母亲还有妹妹的仇也报了,你弟弟也长大了,这两年便能亲政,别管什么伤不伤身的,我只要能在熬过两年就行了。” 卓长东将笼子放在脚边,跟睿王爷面对面坐下,睿王爷又是两杯酒下肚,叹了一口气道:“况且喝醉了好,醉了就能看见你娘还有你妹妹了。只是这些年酒量越发的好了,竟是很难喝醉了。” “那你便任由别人抹黑你的名声?”卓长东有点生气,语气越发的冷了,“好色,好酒,什么都不管,还仗着自己小儿子过继给了先帝,整天的仗势欺人?” 睿王爷笑了笑,道:“我也就只有这点用途了。”又是一杯酒下肚,“我也是给你铺路,等我死了,这番烂摊子你接手,刚好用雷霆之怒一并都解决了,正好显出你高洁来。” 卓长东狠狠瞪着睿王爷,可是睿王爷还是满不在乎的喝酒,卓长东忽然一把抢过酒壶,大拇指拨开盖子,就这么咕嘟咕嘟全部喝了下去。 他又猛然间站起身来,用力将酒壶往地下一摔,提着笼子往里头去了。 这边睿王府愁云惨淡的,那边玖荷带着陶行两个逛了两天的京城,陶行第一次出门,又是这样繁华的景象,看的眼睛都要花了。 只是越看他也不由得生出个疑问来,玖荷……来他们家以前,多半是在京城里头生活的,不管是各种抄近路的小巷子,还是哪家的东西好,又或者什么地方有个什么好吃的,她都知道。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