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像有人捏住了她的心肺一般,眼泪突然就大滴大滴的滚落出来,心疼得无以复加,方才吃下的两口燕粥悉数吐了出来,因腹中空阔,最后什么也吐不出来,只是干呕的更加难受。 太医来瞧过,又开了安息静气的药。太医自然是要禀告容铎的,容铎坐于书案后,头未抬,只道了句:“朕知道了。” 一连三天未问过一句关于她的消息,三天之后,容铎走进宝福殿的时候,殿中的少女已经又归于沉寂,她自知力量薄弱,能做之事十分有限,便用这种方式来表达她的排斥与厌恶。 厌恶? 容铎罕见的没有挂着他面具似的笑容,坐在她的床畔,他似乎能感觉到她的整个身体都紧绷了起来,他缓缓道:“你若是将自己折腾死了,我便会将你家人都活活饿死。”他下颌绷紧,“不信你便试一试。” 意秾像被针扎了一下,猛地扭头看他,怒目圆睁,恨声道:“你这个卑鄙小人!” 容铎冷漠的伸出手,捏住她的下巴,将她从被子里提了起来,意秾挣扎着要推打他,但她这几日一直没有好好吃饭,身体虚脱得厉害,跟本就使不上力气。容铎将她从床上拖下来,扔到地上,看着她虚白的一张小脸,长发凌乱的披在肩上,却仍然倔强的抿着唇。他冷声道:“你若不信我说的,就尽管去死。你将自己折磨成什么样,我就将你家人折磨成什么样。” 他面上冷得吓人,“听说你二嫂才生下了一个男婴,沈珩之已升任四品,沈潜在大虞置下的铺子已经办好了手续,如果你想让这些都失去的话,那么,你就尽管去死。” 意秾眼中干涩无比,眼泪像是流尽了,她一声也哭不出来。 容铎对她伸出手,俯下身要将她抱起来,意秾突然抬起头,将他的手死死的抓住,冲着他的手背便咬了下去,几乎用尽了她的全力,她将积于内心的所有愤怒与伤痛都宣发了出来!她咬得极狠,直到口鼻感到一股腥甜之气传来,她才住了口。 容铎像是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一般,依然强势的伸手向前,将她稳稳的抱在了怀里,用袖角给她擦了擦唇角的血迹,道:“解恨了?” 意秾定定的看着他,“如果容锦死了,我会想尽办法为她报仇。” “很好。”容铎竟然笑了笑,“虽然我是一个卑鄙无耻的人,但我就喜欢你这种有情有义的姑娘。” 他将意秾放在床上,毫不理会手上的伤口,随意的道:“容铮回来了,你想不想见他?我为你安排。” 意秾猛地睁大了眼睛,她不仅想见容铮,她更想逃出去,但她不是傻瓜,“好,但你要与我一起去。” 容铎笑了起来,摸了摸她的头,“果然是个聪明的小姑娘,我想用你将他引出来,然后扑杀,我若去了,他也会用同样的手段对付我,我怎么能去呢?你看,我们两兄弟就是这般默契,连想杀了对方的心思都是一样的。” 他凑近了些,鼻息几乎喷在她的耳畔,意秾耳根发热,倏地偏过了头,他压低了声音,“我们就快大婚了,我等得起。” ~~~ 快到戍时时,倾盆大雨如注而至,一辆毫不起眼的平头马车自大雨中艰难而缓慢的行进,行至城门处时,意料之中的被守门校尉拦住。 因雨太大,那个校尉丝毫耐心也没有,高声喝道:“日娘的!非要赶在这个时辰出城门!” 车内的人也并不回嘴,只伸出一只手来,手里赫然握着一枚令牌。 那个校尉依旧骂骂咧咧,“少跟老子弄鬼儿,这么大雨,谁能瞧得清!仍过来给老子瞧!” 车里那人也听话,闻言扬手一掷,那枚令牌就落到了校尉手里,校尉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待看清了上面的字,吓得手顿时就是一哆嗦,嘴脸立马就换了一副,谄笑着上前,忙将这烫手的山芋的恭恭敬敬的递了回去,陪笑道:“小人眼拙,竟没识得文将军大驾,文将军恕罪,莫跟小人一般见识!文将军请!” 马车里的人仍旧不出一言,随着城门的开启,便出门去了。 目送马车走远,那校尉还吓得没回过神儿来,进了门楼了还是一阵后怕。如今的文家是什么?是砝码!极重的金光闪闪的砝码!虽说太子登基了,可二皇子仍在城门外虎视眈眈呢,听说二皇子还带了孙允诚的大军回来,两虎相争,争执不下,文家军站在哪一方,哪一方便是胜者。如今谁敢得罪文家啊?他抹了把头上也不知是雨水还是吓出来的汗,拍拍胸口,这才安定了许多。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