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不妨说实话吧,若真的被查了出来,可就不只是打脸那么简单了。” 赵氏死死的攥住襕袖,心里焦燎万分,半晌才抬头看着云阳长公主道:“你想怎么样?” 云阳长公主脸色这才缓和了一些,“想要解决问题,只靠撒泼是最蠢的方式,冷静下来商讨才是上策。”她不急不徐的道:“事情如今已经出下了,最好的办法就是秐姐儿嫁过来,否则闹出去咱们两家都不好看相。” 此话甫一出口,不仅凌氏,连意秾也震惊不已,原来沈意秐竟是打着将左文嬴送入云阳伯府的主意!云阳长公主嫡长子赵羽早有正妻,那么进云阳伯府便只能做妾,赵羽的糟污名声是京中人所众知的,说他是第一纨绔也不为过。 赵氏强自压抑着,身体微微颤抖,沈意秐是她重攀富贵的唯一希望,如今竟要给赵羽这个浪.荡子做妾,她怎么肯?赵羽明明看清了躺在床榻上的人是沈意秐,竟仍下得去手,与禽.兽又有什么两样? 云阳长公主也看出她的不满了,又道:“刚刚我已经问过羽儿了,羽儿说是秐姐儿亲口对他说,让他到落汀院去的。传话的小子也在,实情如何,请沈大夫人细想想。”若从赵宗廷这头论,她还要唤赵氏一声二姐的,但如今她连一声也不肯叫,口口声声称沈大夫人,也就表明她的态度了。她早就看出来了,那个婢女之梅还想将过错兜揽到旁人身上,她的这位侄女,心机是有的,可是行动起来手段却要差上一些,算计旁人不成,反自食恶果,如今倒来叫冤屈了。自己的儿子被沈意秐拿来做棋子,她只稍想一想,心里就不舒坦。 最后两家合力将这桩事捂了下来,外界竟是一点儿风声也没有的,毕竟还是沈意秐的名声更要紧些,赵家已经败落,沈大老爷又是个没本事的,赵氏如何能与云阳长公主相抗,最终只能忍了下来。 当天晚上,赵羽笑嘻嘻的坐在云阳长公主面前,道:“求母亲疼疼儿子吧,其实秐表妹我早就瞧上了,这京里还没有几人比秐表妹的腰儿更细的,我当时也是一个没忍住……” 云阳长公主冷笑一声,“你还好意思说,秐姐儿是定下来要进宫伺候圣上的,如今你却要了她,往大了说,定你一个欺君都是有的!” 赵羽不以为意的道:“曼姨娘不也是宫女么,我看上了,去跟皇帝舅舅讨要,皇帝舅舅也只是打听了下曼姨娘的身世,不就赏了我么!” “我打你个混帐!”云阳长公主气得劈手就将手里的茶盏朝他摔去,“我生下你来,就是给你收拾烂摊子的不成!你姑母如今恨你入骨,咱们两家这情份也算是伤没了。这段时日你也不要想着再往外跑了,好生在府里反省思过,早日生个嫡子才是正经的。” 骂虽骂了,第二日一早,云阳长公主还是入宫求见了宣和帝。 两家这桩亲事办得静悄悄的,京中知道此事的人都没有几个,沈府是连个喜字也没贴的,云阳伯府也只是请了一桌喜宴。 沈府里颇为平静,沈大老爷是有子万事足,沈意秐这个女儿虽然出色,却也不及他那两个庶出的儿子,这件事又是赵氏蹦跶在前,他也懒得管。沈老夫人则就是冷漠了,本来赵家一倒,她就急着转舵倒向了二房,如今沈意秐这个孙女更是再无出头的希望,她自然是不肯为她浪费感情的。 赵氏心灰意冷,大病了一场。 意秾是知道那醉仙散的,上辈子她身子本就弱些,便是死在这个上头,如今沈意秐虽然捱了过来,但自嫁入云阳伯府之后,便是一直缠绵病榻,整日昏迷也是有的。 不止沈意秐,左文嬴也是如此,中毒后虽然全力调理,但身子依然越发不济,她倒是比沈意秐强上一些,一天能下床榻在园子里转上两圈儿,不过也仅限于此了,一看就不是长寿之相。 季家先前定下左文嬴时,季夫人就是一万个不愿意,如今更是不肯了,闹了几回要退亲,但是季恒坚持,还特意提前了吉日,本是定在来年的四月份的,如今改在了腊月初八。 季老夫人只叹了口气,人家姑娘已经是这副模样了,他们家若是在此时落井下石,未免也太难看,况且自己的良心上也说过不去。 如今天气冷得厉害,意秾连房门也不肯出,不过有关季恒成亲之事却不停的传进她的耳朵里,实在是因为季恒这个人太受人瞩目了。如今他成亲,娶的还是名不见经传的左氏女,不知道有多少小娘子伤碎了心肠。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