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子生微微颔首,跟几位先生坐到了最前一桌。 崔庆目光在安然身上来回扫了扫,不禁笑道:“在京城听得郑春阳收了位高徒,是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在下本还不信呢,如今一瞧,倒真是名不虚传,姑娘这般姿色……” 刚要说轻薄之言,梁子生忙斥了一声:“崔庆不可胡言。” 心里不禁暗叹,什么师傅收什么徒弟,这话还真有些道理,虽说郑春阳当年败给了韩子章,可就看郑春阳的几个徒弟,不说厨艺,就人品可比韩子章的徒弟强多了,虽说早听说崔庆是色中饿鬼,可你好歹也得看看场合,这里可不是花街青楼,是富春居,对面站着的也不是青楼里的头牌花魁,是厨艺精湛的厨子,若是被色所迷,这次怕比上一次丢的脸还大。 再说,就凭这丫头的厨艺,这般出挑的姿色,如今又声名鹊起,皇上好厨艺好美食可是出了名儿的,回头不定哪天听说这位,就得招进宫,还什么御厨大比啊,人家就凭这份姿色,弄不好直接就成了后宫的娘娘,到时候,韩子章一个御厨头再厉害,也不过就是个伺候人的奴才,算个屁。 自己虽如今站在了韩子章一头,却也不想得罪这位,不想崔庆如此不知深浅,更何况,如今这丫头可是梅先生照拂着,公然轻薄,不是打梅先生的老脸吗,这老头儿不跟崔庆计较,回头在皇上跟前随便说一句,都够自己喝一壶的。 崔庆一见梁子生脸色铁青,大有怒色,忙收住话头,只一双眼仍盯着安然,不住的瞄。 赵老六忙凑过来低声道:“表叔,您可别小看这丫头长得好看,厨艺厉害着呢,上次三道北菜,可都赢了,不是她放了侄儿一码,我这饭碗早就砸了。” 崔庆却撇撇嘴,毫不客气的道:“可见齐州的北派厨子没人了,连个小丫头都比不过,真丢人啊。” 他一句话齐州八大馆子的东家,就连刘成脸上都有些不好看,钱弘冷哼了一声:“再丢脸不过一个齐州府,倒是崔大厨,今儿若是胜了还罢,若是输了,输的可不是一个小小的齐州府,输的可是韩御厨的脸面,我们几个这等着见识崔大厨的手艺了。” 崔庆呵呵笑了两声:“俺既然来了,今儿必不会丢师傅的脸。”说着看向安然:“上次你三道北菜赢了,这回咱就比三道南菜,若我胜了也不叫你剁手腕子,这么个小美人,没了手腕子,多叫人心疼,只你若输了,给我崔庆做个二房,必叫你吃香喝辣享用一辈……” 话音未落,就听一声惨叫,不知从哪儿飞来个石头,直接打在了他的嘴上,竟打落了两颗门牙,血乎流烂的看着异常吓人。 赵老六不禁一着急:“谁,敢公然打伤御厨,不要命了。” 梅大站了出来。 “你……”赵老六一看梅大,气势顿时矮了一截儿,知道梅大是梅先生的人,自己得罪不起,却也硬撑着:“你,你无故伤人算什么英雄。” 却听梅先生道:“打得好,再让老夫听见不干不净的,直接拔了他的舌头,御厨怎么了,就是王孙公子出口轻薄良家女子,也是犯了我大燕的律条,按律当杖责二十,只打落两颗门牙,算便宜他了。” “赵老六你倒人五人六起来了,那天不是安姑娘饶了你一条狗命,这会儿哪有你狂吠的份儿,就是,你他娘的太不地道了,立下生死文书都能不作数,俺要是你可丢不起这个人,找个粪坑一头扎进去淹死算了……”七嘴八舌说的赵老六面红耳赤,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才好。 就连北派的厨子都往地上啐了好几口唾沫,表示不屑。 梁子生一见不好,忙道:“崔庆便你是韩御厨的徒弟,也不可轻薄安姑娘,念你初犯且饶了你,若再口出轻薄之言,别怪本官不讲情面,你倒是比不比,不比就散了吧,别耽误人富春居的买卖。” 崔庆吃了亏,方回过味来,这里不是任由自己胡作非为的地儿,别看小小的齐州府,藏龙卧虎,对面这丫头后戳儿硬着呢,不免有些后悔。 却看向小丫头旁边的梅大,心说,这汉子定是这丫头的姘头,这会儿且咽下这口气,等回头得了机会,看崔爷怎么收拾你,这小美人早早晚晚弄到自己身下,非骑痛快了不可。 ?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