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嗤之以鼻道,对于母亲时常拿此人标准教导自己,心中生了莫名快意。 身旁纨绔子弟闻言往下探了探脑袋,瞧着人后,也是笑了,“他呀,这是借酒浇愁呢,自你家大哥入了翰林院,他的日子可不好过,事事被压一头不说,两人还曾是同窗,免不了被拿来一番比较,还有王家小姐那事儿都让人津津乐道,这做大哥的自然也面上无光,难混咯。” 赵元晋闻言眯了眯眼,带着两分醉意看人,看着看着嘴角勾了笑,踢了边上那人的凳子一角,“去,把那位王公子给请上来,就说本公子请他喝酒。” “好咧。”那人照办,不一会儿就到了王博文身边一通嘀咕,后者随着他说话看向了二楼雅座,赵元晋立于窗前,笑得意味深长。王博文只犹豫了一瞬,便随着人上楼了。 赵元晋等到了人,也不拘着朋友玩乐,让人各自寻乐子去,只留下如烟抚琴伴奏,邀了王博文入座。 “王兄,一个人喝闷酒多没意思,来,小弟陪你。”赵元晋以兄台唤之,更显亲近。 王博文对赵家人没什么好感,不过同他一般似乎常常被拿来和赵文礼比较的这位赵二小爷还是多有耳闻的,眼前这人似乎确实与赵元礼颇有不同,活生生一个纨绔子弟,瞧着那一抹沉溺于酒色的自甘堕落,便猜测出几分把自己叫上来的缘由,皆因一人而同病相怜罢了。 “赵二公子有何指教,不妨直说。” “王兄何必如此拘谨,来这种地方自然是散心的,绷着多没意思,来来来,我先干为敬,当是……为我大哥向你赔罪!”赵元晋举着酒杯,似笑非笑地故意戳道。 王博文当下脸色就有些不好,便听到赵元晋叹了口气,苦笑一声道,“王兄的感受我怕是最清楚的了,比起王兄……我可是每时每刻都处于那样的压力下呐。” 说罢,难掩愁苦面色自饮了一杯。王博文本就因此不如意,看赵元晋失意的模样不似作伪,渐渐松了心防,与其碰了一杯,亦是喝了起来。 琴声似远似近,悦耳缥缈,两人不自觉地喝多,说话也都推心置腹起来,对于赵元礼的怨念毫不掩饰,都恨不得将赵元礼重新踩回脚下。如烟见二人都喝醉,身份又斐然,唤了另一位花娘扶了王博文去了旁边一间,自己则留下伺候赵元晋。 屋子里点了助情的熏香,赵元晋喝高之后早早把母亲嘱托抛到脑后,温香软玉在怀,哪有不做点什么的道理,邪佞一笑,揽着如烟倒向了床。 待二人醒来又聚在一起,点了壶茶,雅间小坐。过了一会儿就见留着伺候的花娘一个个的被撵了出来,花娘丧着脸色极是扫兴,剩下二人谈了些什么就不得而知了,只瞧着两人再出来时,心情大好,上了马车就各自回家了。 …… 赵元礼每日入翰林院当值,早出晚归,极是规律。 只在偶尔被永平缠着,误了归家的时辰。永平因着活泼性子,受极宠爱,颇是古灵精怪,得知赵元礼入翰林院当值后,便时常扮作宫中各色人等出入,有时候是当值的内侍,有时候是提着食盒为各位芊芊学子送餐的宫娥,有时候又是穿着锦袍似是来翰林院报到的新人,就为了多瞧赵元礼一眼。 就是不知为何,明明谁也没瞧出来,就赵元礼能回回逮着,免不了一番说教,永平自然是左耳进右耳出,下回卯着劲儿地折腾的自己‘面目全非’。而赵元礼见劝说无果,难得动了怒,闷声让其不许再这般胡闹,许是神色太过严肃,永平敛了平日嬉笑,一双小鹿眼极是委屈地盯着他看了半晌,抿着嘴角跑了。 赵元礼呆呆望着永平气跑的背影,眸中一片黯然。只是她毕竟是一朝公主,身份尊贵,年纪又尚小,若是被发现了对她的清誉不好。这样一连两日,永平竟真的没再出现过。 赵元礼偶尔整理书籍总觉得心中空落落的缺了点什么,等恍过神来,却见钟声敲响,已到了出宫的时候。 冬日的夜色见长,上头便安排了内侍每日为各位大人掌灯引路出宫,翰林院同僚见赵元礼步履徐徐,晓得他身子状况,便关心地询问了一句可是不适?赵元礼淡淡一笑只道没事,嘴角露了一丝涩意,原来自己已经习惯了那人离宫前的一面。 内侍掌灯在外面候着,待大人们三三两两地走出来,便提着灯笼随着步伐引在前面,到了最后一个掌灯的内侍,却是个相貌极为标志的小公公,笑起来还能瞧见一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