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二人对话中的主角正阔步入场,选了‘文’这一项的皆是聚到了事先准备好的静心台上,书桌座椅,笔墨纸砚一应俱全,以三炷香的时间为限,咏秋为题,以个人擅长的方式来表达。 也不知是否巧合,赵元礼身侧坐了一位老熟人,香点上的那刹,赵元礼并未急着动笔,反而是他身旁那人耐不住性子,露了一丝嘲讽,“元礼兄,若是不行,还是莫要勉强的好。” 赵元礼侧身,好整以暇的看向王博文,昔年的同窗好友,前未来的大舅爷,自己曾最信任的人,却以毁了他为乐,若不是这人在他受难时一次一次装作好心实为打击的探望,自己不至于绝了外界往来,从此封闭。 当年他想不通的,如今却是看得分明,赵元礼并未如他愿的被激怒,反而坦荡迎上,透着过往的意气奋发道,“不管是以前,还是以后,有我在,你永远出不了头。” “你!”王博文惊怒,带着点被戳破心思的怨愤,死死凝着赵元礼,心里惊惧。是了,他最讨厌的便是他这副模样,做什么都志在必得,连老天爷都偏帮,每每都是第一,而他呢,只能忍受万年老二的憋屈。 赵元礼成功让人堵了心,心情颇好,嘴角始终噙着抹浅淡笑意,执笔作画。墨点晕染,动作行云流水,他专心做画,殊不知这一幕落在别人眼里,也已成画。少年郎眉目清俊,志得意满,一举一动牵动心神。 欲使坏却自己乱了阵脚的王博文瞧着眼冒火,心底满是不甘,竟是不自量力地选了同样的方式,以画对画,誓要与赵元礼争出个高下来,赌的也是赵元礼病的这些年落了手艺,而自己……评审里可还有他的堂姐夫太子爷在。 三炷香很快燃到了底,赵元礼在香灰焚烬时搁下了笔,内侍们一人捧着一副作品,或字或画,呈到了众评审跟前,隔着一米的距离,从左往右将手中作品一一展示给了众人看,其中却又两幅立意一样的“秋意图”。 为了显示公正,作品上不得盖有所作者的私印,也就是盲选。赵文宛与赵元礼相处久了,自然能认得出大哥所作,顺势往旁边那副同样的秋意图瞥了一眼,登时就瞧出些不对劲来,两幅画作立意相同,乍看之下难分伯仲,然仔细看就能分辨地出其中一幅笔迹透着临摹出来的僵硬,甚至于画布一角沾了一墨色小点。 赵文宛蹙眉,朝赵元礼那边看去,没有错漏大哥身旁那人快要掩饰不住的敌意,以及一丝自得。 随着宫中画师太傅对于作品的鉴赏,点评,选出了三幅佳作,其中几名愣是把那沾了墨点的秋意图夸到天上地下绝无仅有,王博文一一掠过那些点评的人,甚为满意,银子可不是白花的。 然而,捧高的同时免不了有踩踏另一幅之嫌,而被故意踩踏的那副还是凭着过硬的功底入了围,最后到了几位娘娘和太子一众投票的环节,三幅入围作品中两幅皆是秋意图。 结果很快就出来了,并未有什么悬念的落在了左边那副的秋意图上,也就是赵元礼的,除了太子投的那票,以及越贵妃投给秋意赋的那票,其余皆是选了赵元礼。王博文愣是没想到自个儿作了记号的会落败,不可置信地瞪着,口中喃喃着不可能。 离他不远的人听到,脸上露出明显的嗤笑,用不小的声音道,“拿好友赠与妹妹的佳作来临摹,你是吃准了那人不愿再碰触,所以肆无忌惮地用了。可临摹得再像有什么用,比不上的就是比不上。” 当初赵元礼曾作画一副送给王博文的妹妹王雪鸢,约莫认定赵元礼觉得往事耻辱,不会再用那幅画,便临摹过来用做今日比赛。只是临摹再好,还是输给了赵元礼更显灵气的画作。 封于修喜好字画,自诩文人雅士,对于此事知情一二,再一看还有什么不清楚的,这会儿更是毫不留情地拆穿了。 定了论道,“王公子,你好不要脸。” *** 赵文宛掩不住眼神晶亮的盯着夺得文魁首的大哥,连带对于帮自个儿大哥说话的‘六王爷’也都顺眼了很多,虽然落败了还挺有风度的么。 “我六哥哥没落败啊?”旁边的声音不解问道。 赵文宛回神对上长宁公主扑闪的大眼睛,才察觉自己刚才把心里想的说了出口,想到小女孩对哥哥的崇拜感情,安抚性地笑着点了点头,并不走心。 随即,武斗开始,二人一同转移了注意力,一米多高的武斗擂台两侧各放置了一排架冷兵器。大梁尚武,自开朝皇帝起便是如此,涌现诸多世家儿郎英勇善战,当今圣上执掌朝政以来在习武的主流中提高了文人的待遇,重武亦重文,只是选武斗的儿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