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不怕。” “保险?”张叔夜抓住了关键信息。 “嗯,是新镇的山水商行主持创建的,”那船主言语中带着钦佩,“凡是她的老顾客,都可以凭借这一年期的账单,交一贯钱,购买一份凭证,若遇到船只倾覆,或者盗匪抢劫,便以此凭证可在她那里赊借一千贯的货物,作为本钱,十年内随时偿还便可。但一位货主,只能使用一次,有了这份保障,大家便安心尽力为她跑货了。” 张叔夜不由得钦佩道:“这可真是义举!” 而他的儿子却听出空子:“那要是有人做假冒领怎么办?” 那船主不由笑道:“山水行主自会追查确认,再说了,让行商能有个重头再来的机会,是何等重要,除非短视人之人,否则商户又哪会轻易为了这一点本钱,就把机会用掉。” 两人都觉得有道理,便看着大船渐进,那灯塔之下的城市,便渐渐从云雾中露出轮廓来。 张伯奋不由得惊叹了一声:“好漂亮的小城。” 只见远处,那城池依山环海而建,无数屋宅层层叠叠、鳞次栉比,整齐得像是尺子作出来的图画,灰白的巨大城墙在码头的后方耸立,木柱吊勾上上下下,码头的泊位不时有船来来回回,整个城市,便是远远看着,也能感到一种和谐的秩序。 下船走上了码头,那种感觉便更明显。 码头外已经有了十来间铺子,挂着“市舶务”的牌子,不时有拿着凭证的船商来来回回,还有都吏清点货物,铁柱之下,垫着一根根木头,像一条,像是一条…… “铁路?”张叔夜不由自主地说出来。 “正是铁路!”一名十来岁的贫家少年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笑嘻嘻地道,“两位大人,第一次来新镇吧,我对这里熟,要我带你们去逛逛么,保证知无不言,只要五个铜钱就好?” 这点钱确实不多,张叔夜点头同意。 张伯奋更是直接伸手一指,问道:“那是什么?” 最让父子俩奇怪的是,码头上到处可见一种木制的大箱,箱下有滚轮,里边放满货物,在两根长长的铁柱上行走。 几名力夫正以绳牵引,将货接到城中,那速度甚快,不比牛马驱使慢上多少,还有另外两条铁柱,将货物从城中运出,因为滑落的速度太快,还得有人将拉绳减速。 “那是货箱,现在码头的货物大多按箱计数,方便市舶务计算数量,也方便运送,那路轨是铁做的,三五个箱子,就能装满一条大船,挑夫人如今都改拉箱了,赚得比过去多,还没那么伤身了。”那少年解释道,“那车轨还连接着城墙,若是有海寇,就能直接将石头拉到城头,用投石车砸死他们。” 张叔夜不由赞叹:“确实是奇思妙想。” 就在他准备在码头好生逛逛时,突然间,一阵刺耳的锣声猛然响起。 “大风将至,大风将至!”有两人个戴着红袖标的人一前一后,敲锣吆喝道,“大风将至,抓紧时间,速速收拢货物、船至湾中避风!” 一瞬间,码头上行人们纷纷收拾起货物。 那少年也郑重起来:“大风快来了,诸位快随我入城吧,若是海浪来了,会被卷走的。” 张伯奋好奇道:“大风,有多大?” 少年苦笑道:“能将屋瓦吹翻,大树倾倒。快走吧,咱们路上说。” 进入城中,便见到整齐的街道,人们倒也见不多少慌乱,只是各处摊位都在收拾,还有人抱怨今天关门就赚不到钱了。 少年将他们引到一处大的客栈,张叔夜看到路上有人巡查,但却穿的不是衙役之服,正想询问,却见少年说:“今天便不收你们钱了,我得先回家避风了。” 说着,便要离开,张叔夜却不占他便宜,将钱给他。 少年道了谢,很快消失在人流里。 张叔夜父子去客栈中,得知中房和下房都已经没有了,只有昂贵上房还有一间,掌柜还表示,如今大风将至,城中大多客满,去哪里都一样。 张叔夜无奈,只能交钱,住了最贵上的上房,等大风过了,再去寻些有中房和下房的客栈。 当他们走上台阶,那少年又很快出现在掌柜面前,掌柜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