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于是大喜,不但给了大量赏赐,还命人在京城建上清宝箓宫,给林大师当豪宅办公,反正,这短短几天时间里,已经是京城有名的新贵…… 赵士程看到这些消息,感慨这位皇帝可是真会玩,这哪是找道士啊,明明是找个人陪他玩cosplay,至于修宅子,那是他想发挥自己的建筑天赋——听说那些宫廷园林的图纸,都是要他亲手审批修改,才可以定稿,甚至很多图都是他亲手画的。 这个人明明做其它的都能干不错,怎么偏偏就当了皇帝。 时间就这么到了七月,蜡树开始收割,赵家老爹又准备去了新镇玩上几日,再去市舶司淘淘珊瑚。 赵士程当然也要跟着去。 赵老爹已经带了三次,很熟练了,给老妻打了个招呼,便包包款款,带着儿子跑了。 密州到新镇的道路比去年又阔宽了很多,最让赵老爹惊呆的是,这路,居然铺上了三合土??? 这是什么情况,这可是上百里的路啊,怎么会铺昂贵的三合土? 赵士程倒是见怪不怪,淡定道:“年初时,宗知州低价收了不少钱引,平了税账,就有了些钱,把这土路又修缮了一番,而且这也是掺了糯米的三合土,而是一筐细粘土里掺了半成的草木灰水泥,然后用巨碾捶平,弄出的路。” 赵仲湜惊呆了:“收钱引?他不想要今年的考评了么?这可是他最后一年!” 他几乎可以想见,户部收到税钱时,看到那么多的钱引,脸色会青成什么样子,更麻烦的是,收了钱引,就不能收铜钱生锈重融要交的火耗钱、更没用车马运送的脚钱、这缺少的税赋才是州里可以留下自用的钱,若没了这些,那密州的官仓空旷得能让明年来密州就任的官员气死过去。 搞这么一出,至少下一任,没几个有后台的官员会愿意来密州了。 赵士程当然心中有数,笑道:“宗知州说他易得罪人,不在意这些,再说了,爹爹,这个路走着不舒服吗?” 赵仲湜摸了摸胡子,点头:“确实舒服,不过,还是不对啊,为什么这路修往新镇,不修去市舶司?” 他不觉得州里还有本事再修一条去市舶司的好路。 赵士程对此倒是知道的:“去市舶司的路远啊,要比去新镇多一百里,不如修到新镇,反正如今新镇也有市舶务了,许多船可以直接在新镇停靠。” 最主要是作为最大投资商、供货商、甲方爸爸,他当然可以做出这个要求。 赵仲湜疑惑道:“新镇有市舶务了?市舶司愿意让人去新镇守着?” 赵士程笑道:“新镇如今又不是什么小地方,爹爹你都愿意去住几天呢!” 赵仲湜心想也是,点点头,又有些感慨:“这宗泽也真是一位能吏啊,这为官三年,又是筑城,又是修路、建堤坝,明明是滥用民力至此,却又让密州富饶起来,就此政绩,怕是王荆公也不能及也,可惜未能生在神宗年间。” 赵士程拍了拍手掌:“爹爹说的对!” 赵仲湜自得地摸着美须,享受儿子的彩虹屁,还不由得道:“你还小,根本不知道这是多厉害的事情,可惜我为宗室,不能与这等奇人相交,遗憾啊。” 赵士程猛点头:“爹爹说得对!” 赵仲湜更骄傲,看儿子那崇拜的目光,不由得飘飘然:“若是今年再有那极品珊瑚,爹爹就给你一株,让你也有些宝贝。” 赵士程这次没有赞同:“额,爹爹,这就不必了吧……” 赵仲湜不悦地看向窗外,这儿子太小了,根本不懂珊瑚,罢了,还是他独自己欣赏吧。 …… 而就在赵士程前往新镇的同时,在渭水之滨,一名四十许人,面色威严的中年男子,带着儿子,踏上了渭水的一艘大船。 才一上船,浓重的羊毛腥味便让那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有些难以呼吸。 “爹,这真的要去吗?”年轻人很是抗拒,“要让朝廷知道了,总少不了麻烦。” 中年男人冷漠地看他一眼,年轻人立即闭嘴。 这时,船主已经过来,将他们迎到内舱。 “张监司,这次买卖,多谢您的帮忙。”那船主喜笑颜开,“这羊毛涨价厉害,这西北啊,就您的草场没有涨价。”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