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兵打仗。” 赵士程皱了皱眉头,放下手中的粉笔,也觉得直接学这些将来肯定会受到阻力,只能又重新开一堂课:“那我们就来说一说,为什么要学这些蛮夷之学。” 于是几个小弟们纷纷来了精神,只要不讲这种纯理科,小公子的课还是很有趣的。 赵士程首先问:“先问一个问题,自春秋论语书成,至如今,有多少年了?” 这个问题可把在场诸人问倒了,众人面面相觑,无法回答。 “一千六百年,而我手上的这本书,也几乎是西方的先贤,在同一时代写出来的。”赵士程拿着手中那出炉不久,由自己修改过的翻译版本,“所以,我们的学科,在久远程度上,是差不多的,那么下一个问题,儒学的作用是什么?” “当然是经世济民,教化天下,今天子以德治世,让天下安宁,百姓乐业。”说到这个,种彦崇可就不困了,这是他学了十几年的东西。 “那么,如今以德治世,自汉武帝独尊儒术以来,天下可有大的改变?”赵士程又问。 中国古代的科学大多是实用科学,九章算术里也多是各种关于切割、换算之类的应用,儒家经营下的社会,最优秀的人才,都去文科了,能在数学上有所建树的,那纯粹是爱好在支持。 然而,在宋朝的几位理学大家出世后,几乎已经将这门人文科学推到了巅峰,从半本论语治天下到底只是吹嘘,事实是,它治不了天下。 种彦崇呆了一下,随后绞尽脑汁:“自立儒术以来,天下安宁,虽有王朝兴衰,但却也未曾更坏,再者,自开国来,朝廷取士公平,天下百年承平,这难道不是儒、儒家之功么……” “我说的改变,是燧人举火、有巢筑屋,苍硕造字这等改变。”赵士程补充道。 种彦崇忍不住笑了起来:“虎头,你这不是为难人么,那是三皇五帝才能做的功绩,真有人能做出这种改变了,那、那——” 他说到这里,霍地想到什么,脸色大变,看着自家老大,一时间吞吞吐吐,语无伦次起来。 赵士程翻了个白眼:“放心,我现在做不到这种改变。” 种彦崇猛地吐了口气,看虎头的眼视就充满了哀怨:“我觉得总有一日要被你吓死。” 赵士程不理会他,继续道:“儒家的好处,咱们都有背,我便不多说了,它可以指导人的德行,而西方夷人,他们的书记,不指导德行,而是指导公理。” “什么是公理呢,就是把一些无法改变的规律总结起来,构建一个完善的、可重复的体系,并且用这些做为工具,探索自然中更多的规律,举个例子,”赵士程拿出之前的地图,“舅舅,我画图时用过的三角定位法,你学了很久,总是出错,对不对?” 种彦崇轻咳了一声。 “这就是三角定理最基本的应用,它可以用来建屋、做船、还有军械、木匠甚至一切的生活相关中,依靠几何,西夷在数百年前,就可以修出十数米的大穹顶,我们却依然需要在大殿中以木柱支撑,这就是区别。”赵士程认真解释道。 “可是,这和做官有什么关系?” 赵士程叹息道:“如果做官都不学这个,那普通的民家子,会学吗?” 种彦崇皱起眉头,若有所思:“这,不会。” 赵士程点头:“这其实才是儒家最为不智之处,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其它的行业都是低贱,唯有读书最高贵,可是舅啊,如今朝廷的冗官,还好么?” 种彦崇轻嘶了一声:“不好,不管是王荆公变法改制,还是蔡京的八行取士,都没办法处理,这四十年来,不但没少,反而多了一倍有余。” “那为何会如此呢?”赵士程反问。 “因为六品以上的官员都可以推举家族子孙入朝做荫官,还有朝廷每年取士量太多,”种彦崇无奈道,“如今已经多到不得不给道观宫廷都安排上一个‘宫观使’来安置,尤其是神宗陛下变法,为了安排旧党,每个宫观都不限官员名额,照给俸禄,这能不多起来么?” 这些大家都知道,都门清,但这要怎么改? 把那些没有职责的官员都遣散?人家也是寒窗苦读正经录取上来的,至于荫官,天啊,人家的父亲亲戚朋友老师至少是六品官起步啊,你要敢动这个,满朝廷官员一起发力,就算是蔡京也得立刻卷铺盖滚到海南去,一辈子都别想回来,要是朝廷皇帝敢搞这个事,不说谋反,那一个“清君侧”也绝对是免不了的。 “所以,你觉得这是荫官和录取太多的原故?”赵士程问他。 “当然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