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上车了,嘱咐他道:“你别刺激他,多和他说些好话。” 齐暮连连点头,挂了电话后便拥住了尹修竹:“好了好了,我在这,我哪儿也不去,我怎么会不理你?”他这样说着,声音里全是慌乱。 神奇的是,他的话起了作用,尹修竹似乎好一些了,虽然眉心依旧紧皱着,面色已经白的几乎透明,但显然头没那么痛。 齐暮继续说重复着,努力安抚着他。 方俊奇来得很快,进屋时也带了私人医生。 医生招呼他们将尹修竹放平到床上,给他打了针,没多久尹修竹便沉沉睡了过去。可直到他睡了,握着齐暮的手也没松开。 齐暮眼睛不眨地盯着他,急得眼眶通红。 医生做了一些身体上的基础检查后,说:“尽量别刺激他,让他好好休息。” 齐暮急声问道:“他是怎么了?” 医生道:“暂时不好说,还需要更系统的检查,应该是精神方面的问题。” 这医生是方俊奇带来的,不清楚尹修竹之前的病因,也不好下结论。 齐暮隐隐猜到了一些,确切听到脑袋还是轰地一声。医生道:“明天带他去检查一下吧,他应该有自己的医生。” 齐暮点头道谢,方俊奇送医生出了门。 方俊奇回来时,看到齐暮的手都被尹修竹握到指尖通红,他轻叹口气:“先把手抽出来吧。” 齐暮摇摇头道:“不碍事。” 都缺血了,还不碍事?方俊奇道:“这样他也没法彻底放松。” 齐暮顿了下,试探着抽了下手,本来睡得好好的尹修竹,立马惊了下,握得更紧了。 方俊奇连忙道:“和他说话,帮他放松。” 齐暮压住鼻尖的酸涩,勉强道:“尹修竹……我不会走的,你松开些好吗?”只说了这么句话,齐暮就哽咽得说不出话了。 怎么会这样?尹修竹怎么会变成这样子? 方俊奇心里也很不是滋味,他起身:“我就在外面,你有事叫我。” 齐暮点点头,说了声:“谢了。” 方俊奇摇头:“没什么。”起身出去。 屋里只剩下他和尹修竹,还有空气中时刻飘着的安神的香薰。 齐暮心里像被人捅了几刀,疼得都有些木了,他看着尹修竹,轻声哄他:“我在这,我不会不理你的,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不会不理你。” 这句话显然触动了昏睡着的尹修竹,齐暮感觉到他握着他的手松了些。 齐暮忽然间知道了尹修竹在无声地呓语什么——别不理我。 齐暮,别不理我。 笨蛋。齐暮忍着泪水,哽咽道:“我怎么会不理你,我说好要罩你一辈子的……”却把你弄成这个样子。 在齐暮说了不知多少遍“不会不理你”之后,尹修竹终于松开了紧握着他的手,彻底睡了过去。 齐暮的手被攥得木了,陡然过血后一阵酥麻袭来,很难受。可再怎么难受也抵不上心头的刺痛。 齐暮又待了会儿,发现尹修竹眉眼舒展后,他轻手轻脚地给他盖好被子,出了门。 方俊奇怔怔地坐在外头的沙发里,听到动静后立马抬头:“睡了?” 齐暮笑得十分勉强:“睡了。” 他坐到方俊奇对面,两人都没说话,陷入到极深的安静里。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