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包大人,孙某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孙怀仁抱拳道。 “花娘是何人?”包大人问道。 “回包大人,花娘是孙某五姨太的真名。”孙怀仁回道,“她本是红月镇上一家不出名青楼的歌妓。” “那叶怜梦可是邢夫人?” “叶怜梦正是罗良生大人的续弦邢夫人,原本是红月镇飞鸿楼的花魁。” “为何你要谎称五夫人花娘是叶怜梦?”包大人皱眉。 “包大人……”孙怀仁一脸苦楚,“孙某也是迫于无奈,乃是为了保命啊!” “保命?!难道孙大人有未卜先知之能,早已得知邢夫人要来刺杀与你?”包大人皱眉道。 孙怀仁摇摇头,叹气道:“孙某自从听说罗良生大人暴毙,便知自己死期临近,透出叶怜梦这个名字,不过是权宜之计,只望包大人明察秋毫,探出线索,救孙某一命……” 此言一出,屋内众人无不震惊。 “孙大人可是知道害死罗良生大人的凶手?!”公孙先生上前一步提声问道孙怀仁苦笑一声,抬头道:“孙某自然知道,那罗良生大人自然是被邢夫人、也就是叶怜梦害死的!” 开封府众人不禁惊诧互望。 “你如何得知?”包大人追问道。 “因为……因为罗良生大人与孙某一样,皆是被人利用的棋子,身边皆有一个时时刻刻都在监视自己的枕边人。罗良生大人府中的是邢夫人,而孙某家中的——则是花娘!” 众人同时倒吸一口凉气。 就见孙怀仁神色凄凉,面色苍白,一字一句继续道:“一失足成千古恨,孙某只恨自己被那花娘迷了心窍,将其娶入府中,又受她蛊惑,收了那人的钱财,为那人办事,待醒悟之时,早已泥足深陷,无法脱身。即使知道那花娘乃是那人派来监视自己的探子,即使知道花娘就是在汴京闹鬼的罪魁祸首,孙某仍无法对外人说出半字……” “你帮那人做了何事?”包大人声音沉如黑渊。 孙怀仁慢慢抬头,眼眸中血丝遍布,一缕恐惧之色满溢而出:“我以职位之便……修写税赋记录……助其调运钱粮……” “荒唐!”包大人拍案而起,怒发冲冠,“此乃动摇国本的大罪,孙怀仁,你好大的胆子!” 孙怀仁身形剧烈一抖,扑地叩头不止:“孙某知道!孙某知道这是死罪,可是那花娘以孙某一家老小的性命威胁孙某,孙某不得不从啊!” “你!!”包大人狠叹一口气,“孙大人,你糊涂啊!” “是、是是!孙某糊涂,孙某不该色迷心窍,引狼入室!”孙怀仁不断叩头道,“我帮那人修改的税收赋簿、运走的钱粮皆有记录,我这就呈给包大人!” 说着,手脚并用爬起身,扑到床铺之上一阵乱翻,翻出了一本册子,跪地郑重交给了包大人。 包大人接过,与公孙先生细细翻看,越看脸色越沉,越看屋内气氛越是凝重,最后包大人“啪”一声合上书册,面色沉黑泛紫,难看至极。 “大人,这是!”公孙先生儒面白的发青,“这分明是……” 包大人一摆手,止住公孙先生的话,阖目沉思片刻,慢慢睁眼,望向跪地的孙怀仁:“孙大人,你可知罗良生大人为此人做了何事?” 孙怀仁忙使劲摇头道:“启禀包大人,孙某的确不知,若不是有一次花娘失言,说出朝中为那人办事的还有罗良生大人,孙某甚至不知道罗大人也陷入其中。” “花娘是如何说的?”包大人继续问道。 “那日,花娘说她主人下令,让我再次更写数省赋税,孙某不从,花娘便威胁孙某说,我若不从,那半死不活的罗良生就是我的下场!” 说到这,孙怀仁一脸惊恐,咽了咽口水,继续道,“孙某震惊非常,就私下去打探,这才知晓罗良生大人已癫狂数月,人事不清,且与孙某一样,一年前新娶续弦夫人,孙某费力打探出那邢夫人的来历,竟也出自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