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斗,转身就往周柄贵四兄弟走了去。 他不知道怎么和周家四兄弟说的,这几兄弟听完他的话,脸上顿时愤怒一片,然后丢开手上的活,顺手把挑粪用的扁担抽出来提在手里,就往浑山奔了去。 周大柱上学的学校就在浑山,浑山以前是棒老二的窝,棒老二被消灭后,荒了一些年。直到几年前,几个大队看孩子们读书难,干脆一商量,把以前棒老二住的房子,给修整了一下,在那里弄了个小学。 浑山这地方,正好在几个大队的最中央,学校建立在这里,各大队的孩子上学,也就不会远得远,近得近了。 周家兄弟气势汹汹的离开,卫良忠又转道,走到吕大田兄弟旁,状似为难的说:“大田,你老娘去哪了?先前我看到她也上工了,这要计工分了,她咋不在了。要是人不在,大勇可不会给她算工分。” “不知道啊!”吕大田听卫良忠问起老娘,够着眼睛四处看了一下。 “大丫,你有看到你奶吗?”吕大田看了一圈都没找到人,回头问干完活,带着几个妹妹,准备去趁天黑再去割点猪草的吕大丫。 吕大丫摇头,怯怯说:“没瞧见。” 一旁,同样要去割猪草的三丫眼睛一转,突然开口:“我先前回去给猪喂食的时候,见奶出村了。” 卫良忠:“出村了?她几点走的,去哪了?” 吕三丫:“看方向,该是去舅公家了。” “啥,还去东阳大队?”吕大田听老娘去了东阳大队,心里顿时不舒服起来。 他们老吕家被朱标强害得这么惨,就差没被沟子里的人喊打了,老娘竟还要去和舅舅走动。 她就不怕再沾上点啥事? “去了东阳大队啊,看来她应该是没做多少活,大勇,等会给吕婆子记两个工分就成。”卫良忠装作只是顺口询问的样子,问完就走了。 等走到自家婆娘张冬梅身边后,他压低声,冲张冬梅道:“孩子他娘,你现在回村去,看看吕婆子有没有在家,在家的话,问一下她,下午都干了啥。” 张冬梅不明所以:“咋了?” 卫良忠小声,将老表叔发现的事,给自家老婆子讲了一下。 张冬梅一听,整个都木了。 “这姓朱的是想干啥呢,当我老卫家没人吗?呸,她敢动我老卫家娃试试看,老娘削不死他。”张冬梅低低咒了一句,丢下手上的活,忙不迭就往沟子里跑去。 一回沟子,张冬梅就麻利地去了吕家。 吕家的院子是关掩着的,吕婆子这会儿正坐在院子里的石槽子边,双眼阴测测地耷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张冬梅眼睛一转,往吕家院子里喊了一声:“吕婆子,你今天上工怎么只做了一会儿就走了,赵大勇都不知道该怎么给你记工分。” 院子里,想事情的吕婆子听到张冬梅的声音,掀起老眼,往半掩的门外瞥了瞥,道:“老了,身体不利索,没干一会儿就累得不行,随便记吧。” 张冬梅闻言,侧着耳朵听了听,听吕家的猪叫的厉害,眼睛一亮,不经意问:“你家猪咋叫这么凶,是不是没喂啊,你在家咋也不喂喂,也不怕它们翻出猪圈,掉到茅坑里了,你下午去哪了?” 吕婆子:“能去哪,回来就躺了呗。三丫喂过猪,那死丫头可能没喂好,我去瞅瞅。” 张冬梅听屋里的话,眼睛愕然一睁,然后停止了追问,拔腿,慌里慌张就又往坡上跑。 完了,完了,朱家这一窝子心肝黑的龟儿子,这真把主意打到几个孩子身上了。 死老婆子,屁得个躺了,她明明就去了东阳大队,现在却说躺了。 这么喜欢躺,怎么不躺到棺材板里算了。 张冬梅心口紧悬。 老头子在坡上给她说的事,怕是真的。不然这吕家婆子干啥要撒谎,去东阳大队,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干啥藏着掖着,不让人知道。 张冬梅心里紧张得不行,在坡上找到卫良忠,把吕婆子在撒谎的事,告诉了自家男人。 卫良忠揪着眉心,狠着抽了口水烟,想了一会儿,转身便去喊永治,让他赶紧去一趟镇上公安局,先报案。 天色已逐渐暗下,晚霞映落河面,河风吹拂,两岸柳絮飘飞。 坡上的人,已经全部收工回来。石滩上的卫家,卫子英站在院子外,乌黑的眼睛紧紧盯着沟子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