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行呢!”芳汀打趣,“琉和都已经把定妃娘娘迎进正殿里头了,无论如何,您也得过去应酬一番。” 柏芷瞪了芳汀一眼:“你这丫头,倒是幸灾乐祸的很。” 芳汀笑着帮柏芷收拾了一下有些散乱的发髻、正了正她头上簪着的金累丝衔珠蝶形簪:“奴婢可是觉得,娘娘您定然能够应付这位定妃娘娘的。”不提自家娘娘的能耐,定妃娘娘没有陛下的宠爱,本就已经输了一半。 柏芷笑了笑:“也罢,咱们就去会会这位定妃娘娘。”她也好奇,这位从来深居简出、只以钱太后马首是瞻的定妃,今日来访究竟所为何事? 柏芷带着芳汀到正殿的时候,定妃正坐在雕花红木椅上喝茶。琉和侍立在旁,想来是趁着她还没来的时候奉上了茶。 听到柏芷回来的动静,定妃将手里头的青花茶盏放下,起身相迎。让柏芷觉得,好似自己才是那冒昧来访的客人一般。 柏芷笑了笑:“今儿是怎么回事儿,定妃娘娘竟然大驾光临。” 定妃指了指春丛手里头提着的食盒:“本宫宫里头的黄女史做了些蜜菊水晶糕,尝着还不错,便拿些过来给你尝尝。”她没有以那些个俗气的“姐姐”、“妹妹”相称,让柏芷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意识到,这定妃,恐怕心里头对自己还是多有戒备。既然如此,为何还要向自己示好呢? 柏芷面色如常,示意芳汀将那食盒接了过来:“定妃真是有心了,多谢。” 两人寒暄一番之后,便一同坐了下来。这客套话一说完,两人皆是没有再开口说话。殿里头的气氛无端流露出几分尴尬来。 朱见深这后宫里头,统共也就三个妃嫔,柏芷还真没什么和其他宫里头的娘娘打交道的经验。和齐妃在一起时,也多是齐妃先说话、柏芷在旁边听着,间或插上几句。 许是定妃也觉得有些尴尬,在无人说话的这空隙里头,抿了好几次茶。 罢,来者是客,最后还是柏芷先开了口:“定妃还有旁的事情么?”不过她这一开口,就连芳汀也为她感到着急。娘娘,您这是故意在赶人家走是吧? 定妃终于也舍得放下手中的茶盏了:“没有其他的事情了,多谢贤妃的款待,本宫告辞了。”说完她就真的站起了身,准备离开了。 柏芷急忙起身,将定妃送到了毓德宫的门口。 直到看着定妃上了辇车,柏芷才重新回了正殿。看着定妃送来的食盒,柏芷有些不明所以:“就这么......走了?”果然还是不懂得怎么应付定妃。 人与人之间的交往也讲究缘分,若是一开始就没有互相投了眼缘,再加上些许芥蒂,再想要相处融洽,那可就十分艰难了。 芳汀打开了定妃送来的食盒,里头的蜜菊水晶糕倒是晶莹剔透、玲珑可爱。芳汀把这花糕给柏芷看:“娘娘,要不要唤栀子过来瞧瞧这些糕点?” 柏芷看着芳汀认真的样子,不由失笑:“你想到哪儿去了!” “奴婢可是知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芳汀认真地看着柏芷,“这定妃娘娘这番举动,可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柏芷心里头何尝不是这么想的。 按理说,定妃本来和自己井水不犯河水,可自从上回端午宴之后,她落入盈水湖中,多少也和定妃有些关系。再怎么说,若不是她拉了自己一把,自己也不会掉下湖去。可从五月到现在,定妃不止一句问候的话没有,私底下偶尔几次遇见,都是当做没看见自己,直接走掉。这回猛不丁地来送花糕,究竟何意,怎么想都想不大明白。 难不成是来向自己示好? 这念头一出,柏芷自己都觉得可笑。 别看这位定妃娘娘在钱太后面前得体知分寸的样子,可恐怕,她也不是什么能屈能伸的人才。定妃终究还是带着些许傲气,微时能够忍的了一时委屈,但此时已然封妃,决不会轻易向对手示好。起码,绝不会向自己低头。 “芳汀,这花糕就分给琉和、樱草、栀子她们吃吧。”定妃拿来的东西,虽然没有问题,但柏芷也不想碰。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