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继续擦头发,却始终没有动他的外套。 温郁的胸膛起伏了一下,他有点烦地把文件扔在一边,起身去办公桌上捞了把车钥匙,背对着林羡清说:“你要回哪儿,我送你去。” 林羡清仍坐在原地,执拗说:“我可以自己回去,不劳温总大驾。” 温郁的脚步一顿,他扭头回望她,“你自己再淋着回去?你知道你现在什么样吗?” 浑身都湿透了,嘴唇都冻白了。 他半靠在门边,手指转了几圈钥匙环,目光低低地落在她身上。 温郁说:“要么穿上外套跟我走,要么你就在这里待到衣服干了再走。” 林羡清咬着下唇,最后还是套上了他的衣服,跟了上去。 外套上一股很淡的冷香,被湿淋淋的雨气慢慢冲淡,林羡清就那样低着头,跟着温郁进了电梯。 大厦外的广场是被风打散的一地黄叶,脚踩上去就碎成好几瓣,林羡清看见温郁拿了把伞,她抓着搭在肩上的外套的领子,开口说话:“要不你把伞借……” “不。”温郁立马回复,背对着她撑开伞,肩背开阔单薄,西装衬出精致的肩胛骨,“我就一把伞,借去还来的很麻烦。” “所以不借你。”他这么说着,又回头瞭了她一眼,冷淡的嗓音在雨气中发潮,被泡软了一样,“过来我这边。” 林羡清慢慢走过去,跟他一起走进雨幕,大厦与楼房在唰唰落下的雨雾中变得模糊,林羡清的思绪也变得模糊,像眼前一样看不清。 她想着,你又不缺这一把伞。 林羡清坐进副驾驶,通过后视镜,她看见后座搁了个猫窝,可能是小霹雳的? 温郁坐进驾驶位后,没着急开走,他径直拉开方向盘旁边的夹层,丢了一句:“有想吃的吗?” 林羡清侧目看过去,是一盒子的牛肉干,初见时她送他的那种,牌子都一样。 明明就只有牛肉干,她哪里有选择的余地,居然还问“有想吃的吗”。 林羡清随手捻起一袋,落到掌心了却发现这袋已经长了白毛,生产日期是五年前。 下一秒,温郁夺过她手里的牛肉干,囫囵塞进口袋,他眉头蹙着,说话的声音硬邦邦的:“这一包坏了,你拿别的。” 她出了几秒的神,然后又拿了一袋,这袋是最近生产的。 在温郁开车的过程中她佯装不经意地在夹层里翻了下,果然,除了她最开始拿的那一袋,其它都是最近生产的。 所以,那一袋是她五年前送给温郁的牛肉干对吗? 他留到了现在。 车堪堪在亮了红灯的十字路口停下,眼前与耳边都只有雨声和雨刷器刷玻璃的声音。 林羡清突然说:“已经坏了,不扔掉吗?” 温郁扣着方向盘的两只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方向盘的边沿,他抿了下唇,干巴巴说:“不能扔在马路上。” 她缓缓低下眼,看着搭在自己身上的外套,声音很轻:“这样啊。” 雨气钻过车窗的缝隙,温郁晃着神,不小心摁响了车喇叭。 路边零零散散的行人来来往往,林羡清偏头看着,她说:“你还会把小霹雳带去公司吗?” 温郁淡淡垂了眼,鼻间轻“嗯”一声。 这种聊天着实无聊,这一秒恰好亮了绿灯,堵在路口的车流动起来,林羡清回头看了眼那张猫窝,新得不像有猫躺过的样子。 “接下来怎么走?”温郁问她。 本来是应该回去工作的,但是王可心她们说换新公司应该庆祝,都跑出去聚餐了,林羡清懒得绕远路过去,干脆推掉聚餐说要回家。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