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泥,等他明天酒醒了,他们也再回不到之前那种信任的关系了。 今天是老吴,明天后天,又会是谁呢? 陈西安用砂锅煨了锅汤,盛出一碗来跟他对着喝:“忧郁的美男子,喝汤吗?” 钱心一叼着吸管往他碗里瞅了一眼,发现是胡萝卜又缩了回去:“没肚子了,一锅都归你,晚上老吴请我吃饭,谈了谈人生。” 他已经习惯了坦白从宽,陈西安不怎么说闲话,而且很会做思想工作。 陈西安会意的取笑他:“良心又受到煎熬了?” 钱心一把吸管推到角落,弄出一阵让陈西安皱眉的声音:“有点,老吴媳妇生产的时候,他还跟着我在加班呢。” 然后不等陈西安回话,他又自顾自的说:“前年梁琴跟着我加了一个月高强度的班,内分泌失调到去找中医调理,星期天问我请了半天假,还特别特别抱歉;去年春节后上班,胖子问我请两天假,说要回去相亲,忙不过来我没批,后来才知道他不是回去相亲,是他爸食物中毒,在医院抢救;赵儿就算了,你没来之前,我什么时候下班,他替我锁门……” “大家做了多少,我都记在心里,我一直以为,不到公司破产,或者是他们主动辞职,都会留在这里。” “心一,你记得大家的付出是好事,可以多为他们争取些年终奖,但是要搞清楚,他们不是在为你加班,你别把老板的人情都算在自己头上了,”陈西安话锋陡然一转:“高总作为老板,招人裁人也都是根据实际需求来的,你别老是想怪他。假设老吴真的离开了gad,下家的条件说不定比这里还好,你早点明白你愁死都没用,少愁一阵就完了。” 钱心一拿空盒子丢他:“越听越愁人了!” 陈西安偏头一躲:“酸奶喝多了,上火吧。” —— 高远出差之前专门找过钱心一一次,问他要人选,他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说还没想好,高远盯了他半天,挥手让他出去了。 内装会议之后,防火墙的问题还迟迟没有回音,钱心一心想你不理我我也不理你,反正施工图是以设计师签字的版本为准,有本事自己签字去吧。 别墅的外墙照进度在上,因为施工队几乎都没有设计资质,指甲盖那么大的问题都得麻烦钱心一跑一趟工地。 他去一次就要吐一次槽,不知道是该佩服赫剑云有钱没处花,自己的房子随便糟蹋,找内装的队伍来做外墙,还是该服气这个施工队人傻胆大,什么都敢往墙上挂。 钱心一上楼边缘去查钢筋露出水泥防护层的问题的时候,不经意往下瞟了一眼,登时都惊呆了。 20*20*2那种脚都能踩弯的钢材,他一低头就看见了好几层,c市还没怎么刮过大风,那钢就已经出现了很明显的变形,风压一上来,得哗哗的往下掉。 他自己当过工人,他们从来依样画葫芦,什么都不想的,所以钱心一不骂他们,他拍了张照片发给了陈西安,让他用公邮给顾问单位发个邮件,然后他给顾问打了个电话。 顾问匆匆赶来,一看照片也吓出一身冷汗,连忙跑去档案室翻他们中间版的白图,审查之后发现顾问的图纸上都是50*50*4的规格,施工队偷天换日,秘密把部分龙骨给换了。 监理也不可能每一根都检查到位,所以也没有发现,要不是钱心一多低了一次头,又正好在正确的位置上,这事估计就会悄无声息的过去了。 管理和监理两个单位都失职,被陈瑞河狠狠的骂了一顿,石材安装队那边更是被训的狗血淋头,责令他们下了石材按图纸施工。 陈瑞河心累的不得了:“妈的,这群王八蛋,一不注意就给你挖了个大坑,幸好你看见了。” 钱心一不领情,仍旧鄙视他:“这都得谢谢你老板,不肯走寻常路,陈总,这个施工队你赶紧换了吧,简直跟吃了熊心豹子胆一样,我看着都挺怕的。” 一发现问题他就逮住最近的一个工人问过,问他为什么会用这么小的龙骨,那工人还一脸茫然的告诉他,他们以前的项目都是这么用的,钱心一无语了半天,都不太有勇气问他们都干过哪些项目。 陈瑞河烦躁的说:“能换我能忍他们这么久?换不了!他们是赫总亲自定的。” 钱心一也是服了:“那你给监理多发点奖金,让他盯紧一点,不然捅出漏子是迟早的事。” 陈瑞河叹着气说:“行行行,我记下了。” —— 一眨眼柳枝抽了条,别墅阴魂不散的又来找茬了。 他们提出了一个风水问题,说是有些窗户上面的石材的缝隙对着窗正中了,这样煞气破财,对住户的运势会造成无法估计的影响。 钱心一觉得这群人折腾起来真的是特别有才,既然是能影响财运的大问题,怎么拖到图纸都批完了才提出来? 不知道从哪里道听途说来一个无法考证的说法,就蹬鼻子上脸的急上了,也是没谁了。 风水不风水他不懂,但窗正中不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