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精致的福气娃娃八角灯,昨天花灯会上猜谜所得,虽说是堂兄妹,但天色太晚加上又出了那档子事,刘瑾砚便挑了这个时辰送过来。 原以为刘玉洁会一脸沮丧,好好一个姑娘家莫名其妙被刘玉茗大骂,换成谁都要觉得没脸了吧,何况她正处在跟沈肃议亲的风口浪尖,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 “谢谢砚从兄。”刘玉茗欣喜的收下他的礼物。 “看到你这样我就放心了。”他为此专门跟国子监的教授告了假,只为送她一盏花灯,驱她心头难过。 刘玉洁抿了抿嘴角,难过还真说不上,只是有点不明白。 她真心待刘玉茗,常常割让心头好,就连高禄公主的中秋邀约也打算带着她出席。四叔父不上进,难免影响儿女亲事,而参加公主的赏花诗会,不知要为刘玉茗增加多少脸面。 她给刘玉茗带去的每一丝好处,刘玉茗都心如明镜,但依然抵不过那与生俱来的仇恨,毫无根由的仇恨,只因为她过的比她好。 “砚从兄好偏心,我也是妹妹,为何没有我的份?”刘玉筠自花丛后露出一张清丽的小脸,带着三分调侃,看上去一点恶意也没有。红蕊小心翼翼扶着她,唯恐她磕绊。 这是二房的嫡出大小姐。 “你又不喜欢福气娃娃,不是送了你一个山水花鸟么?”刘瑾砚笑道。 “好吧好吧,算你过关。”刘玉筠以扇掩口轻笑,走过来对刘玉洁道,“洁娘,祖母好些日子没看见你,想得慌,不如陪我一起请安吧。” “我也想老夫人了。真不巧,阿爹找我有事,下回我们再一起去。” 因为当年的事多少有些尴尬,勋国公刘义方便免了晨昏定省这条规矩,算是让佟氏与长房两头各有脸面。但佟氏是二房的亲祖母,刘玉筠每日晨昏定省,从无落下,众人交口称赞,再加上她哥哥刘瑾墨前年进入国子监,刘氏二房未来不可小觑。 刘玉筠愣了下,原还以为刘玉洁会像从前那样高傲的撇开脸,说一句“那是你的祖母又不是我祖母”,然后祖母肯定又会为此落泪,祖父则心疼不已。 但是刘玉洁却说她也想老夫人,还说下回要去请安。虽不知这下回是哪回,但终归是句漂亮话,让人无可非议。 “好啊,那下回见。”刘玉筠巧笑倩兮,转而拉着刘瑾砚调侃几句,才轻提裙角款款而去。 “砚从兄,跟我来。”刘玉洁拉着刘瑾砚袖子,扯他往绿藤榭的方向走。 绿藤榭地方不大,只有三间,长久不住人,所以布置相当简洁,但风景不错,周围遍布绿植,让人望一眼便生凉意。 绿衣暗忖小姐有话要跟砚大爷说,便自觉的立在廊下望风。 昨夜刘玉洁将重新来过的这段日子整理一番:完美的与沈肃分道扬镳,狠狠的教训了刘玉茗,这两件事令她信心倍增,但永州水道贪墨案始终是她心里的一根刺,就像悬在头顶的尖刀,随时会坠下来要命。 她一个内宅女儿家,幼年丧母,继母又懦弱无能,倘再失去阿爹,即便不嫁沈肃,也很难比前世过得好。 再也不能自欺欺人的不去想,只有硬着头皮回忆与此有关的蛛丝马迹,结果回忆里满满都是韩敬已,重要的和不重要的纷纷涌入,她浑身冰冷。 刘玉洁止不住打了个寒噤,紧张的攥紧刘瑾砚衣袖。 虽说那是四年以后的事,但那么大的案子非一朝一夕,她虽无解救百姓于水火或者为国除奸的能力,但铁了心保护身边的人避开所有劫难。 想要避开,就得时刻关注外放的消息,倘若阿爹不去永州是不是就不会被卷入贪墨案?然而一个官员的调动很多时候连当事人都不清楚,涉及的程序之繁琐据说要好几个衙门盖章,想要获得第一手消息谈何容易。 她仔细斟酌,本能的觉得先关注阿爹的世界更重要,比如他在衙门做什么,平时接触什么人,如此,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