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夜香的娘亲?”高禄夸张道,转而声色俱厉,“他,连给十七叔提鞋都不配。” 六皇子原本就苍白的面容瞬间碎裂。 骄傲的公主根本不在乎别人的伤心与屈辱,心里只有十七叔,故意将身后的宫女远远地甩开,化成一只欢快的小燕子奔向馨香的安喜殿。 沿途皆是迎风招展的木绣球,花香扑鼻,团簇如云,直到捕捉到了那抹素衣如雪的身影,天真的高禄心扉刹那明亮,眸光盈盈。 他淡淡的端坐玫瑰圈椅,不知在想什么,连落了一肩的花瓣都忘了拂。白皙的手轻搭黑色的紫檀浮雕,透明的指甲泛着浅浅的粉色,斑斓的碎金阳光晕染了他半挽的墨发,让人对着他几乎都不敢用力呼吸,这样一个琉璃般的人,仿佛随时要被这时光幻化而逝。 “十七叔!”她欢快的喊了一声。 韩敬已循声而望,高禄已经扑到他膝下,仰着甜美的小脸,拉着他的手道,“十七叔,你终于醒了!” 他低头发出一个“嗯”。 沙沙的声线,似乎有什么奇异的电流,瞬间涌窜了高禄全身,她双颊绯红。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小天使的支持! yuki投了一枚地雷! 懒人帮副帮主投了一枚地雷! ☆、012嫉恨 法事贵在用心不在排场,如闻寺住持空止说二十一天足矣。 这二十一天,刘玉洁每日晨起沐浴焚香,漫听寺庙里的梵音钟声,午后抱着山耳猫在寺庙门前的杜鹃树下发呆,睡眠竟渐渐好转,不再夜半惊醒。 绿染躲在院子里对林嬷嬷道,“这几天小姐睡的很香,没有做噩梦。” 林嬷嬷叹口气,“把没用完的黄表都烧了,别让小姐发现。” 原来刘玉洁夜夜梦中哭泣呓语的事并未瞒过身边的人,把值夜的绿染吓得不轻,林嬷嬷当即派绿衣背着刘玉洁买了好些黄表,烧了足足三十天,如今听闻刘玉洁好转,压在心口的大石方才落下。 这趟回府,比上回热闹许多,四房周氏带着刘玉茗自娘家归来,假仁假义的佟氏也吃完了沛诚伯府的喜酒,看上去其乐融融,却又不知埋伏了多少双绿幽幽的狼眼,于暗处饥肠辘辘的凝视刘玉洁。 勋国公刘义方最宠爱的女人是佟氏,最得意的子嗣却是原配田氏为他所生的刘涉川,赫赫有名的三元两榜进士,大周朝创造这种神话的人统共就两个,他是第一个,另一个是沈肃。 宝康街三分之二都是刘府的宅院,分东西二府,东府住着勋国公和长房刘涉川,西府住着佟氏生的二房与四房。三房刘牧川的存在感和他的生母柳氏差不多,自己买了套三进的宅子住在合山街,若不是刘涉川时常帮衬,刘义方都快要忘了还有这个儿子。 柳氏体弱多病,生下刘牧川没多久便去世,刘牧川似乎也继承了娘亲病歪歪的模样,又瘦又白,沉默寡言,妻子吴氏更是老实本分,谁也没想到两人竟生了一个读书的好种子刘瑾砚,今年刚满十七,在刘涉川的推荐下进入国子监读书,气得周氏在背后直骂刘涉川偏心。为此还跑到佟氏面前哭诉。 “大老爷眼里只有三房,难道我们四房就不是他亲兄弟?我家瑾文聪明伶俐,哪一点不如刘瑾砚,进国子监读书这种好事为何没有瑾文的份!”周氏捏着帕子抹泪。 佟氏看上去十分年轻,让人猜不出年纪,被周氏的哭声吵得脑仁疼,烦躁的横了她一眼,“再聪明伶俐也被你养废了。我千叮咛万嘱咐,不要在外面喝花酒,你当那些堪比长舌妇的言官是吃素的?像我们这样的人家,子弟在外头一言一行都被人盯得死死。” 佟氏虽然不喜刘涉川,但刘瑾文进不了国子监还真怪不得他。 国子监是什么地方?基本要求就是真才实学,比真才实学还要紧的则是名声。进去的人皆以天子门生自居,岂是塞点钱做点人情便能谋取? 刘瑾文除了喝花酒玩家里的丫鬟还会干什么? 这道理周氏不是不明白,只不过见不得三房比自己好罢了。就算无中生有她也要抱怨一通。 回去的路上她坐在软轿里皱眉,不时掀起帘子一角偷瞄东府的富贵,远远走来两个男子,前面的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