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服来给他披上,司马瑨拦下道:“换宽衫吧,我今日不去军营。” “都这时候了你还要赖在我这里?” 司马瑨难得这般高兴,眼角都弯了起来:“嗯,我便是这般不务正事。” 白檀嗤了一声。 他这话还真不是说说而已,自此后就终日在白家别院里陪着白檀,仿佛对外面的事毫不关心一般。 天气阴沉,似有落雨之势。 长江横在建康城外,盘踞如龙,平平静静。 南堤上,奉皇命而来守军严阵以待,对面是乌压压的一片玄甲士兵,隔着一道天险,两厢对阵。 不过寥寥数日,叛军便近在眼前了。 段鉴早已送了消息给司马瑨,此时还蛰伏在暗处盯着。 乌云遮蔽了日头,天上终于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 江南之地的春雨就是这般磨人,缠缠绵绵,一点也不干脆。到了晚上,军中火把难以点燃,天上又无星无月,对面有什么动静也无法得知。 快天明时,忽然听到了喊杀声。段鉴一夜没睡,浑身都被雨水浸透了也顾不上。带着人马就朝声音来源冲了过去,距离南堤十里以外的江边,守军正在跟叛军厮杀。 他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眯眼朝江中望去,原来他们趁着夜晚渡了几艘船的人过来。 不过几百人而已,能有什么大作为,不过片刻便被绞杀殆尽。 段鉴没有司马瑨命令也不能妄动,便领着带来的几千人又退走了。 外面还在嘀嘀嗒嗒地下着雨,司马瑨正陪着白檀在书房里待着,白檀在看书,他便揽着她靠在自己身上,就着她的手一起看,竟也分外有趣。 白檀看了许久,已经累了,合上书往他怀里窝了窝,想就势眯一会儿,忽然听到外面隐隐传来了喊杀声,立即坐正了身子,诧异地看向司马瑨:“我是不是听错了?” 司马瑨起身走出门去,立在廊下,目光远远看着建康方向。 白檀跟了出来:“难道叛军已经渡过江了?” “沿江都是守军,庾世道没那么容易渡过来。” 司马瑨刚说完,就有斥候冲了进来,一头一脸的雨水立在廊下向他禀报:“殿下,都城西篱门外有人攻城!” 司马瑨问:“何处的兵马?” “自襄城郡而来。” 襄城郡在建康城西面,距离很近,日夜行军的话,一日一夜便能到。 这几日一直落雨,刚好可以遮掩行军足迹。 司马瑨思索了一番,襄城郡距离建康这么近,司马玹不可能不安排心腹驻守,如今却也跟着反了,看来他的势力已经有所动摇,只怕庾世道从中作梗花的力气不小。 斥候禀报完就迅速离去了,喊杀声还在持续。白檀一直扶着廊柱站着,仔细听着那边的动静,竟然有越来越猛烈的架势。西篱门距离东山很远,尚且能听到这样的声势,看来攻势很猛。 她看了看身后的司马瑨,天色昏暗,他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 院门忽然又开了,白檀转头看去,门口立着个浑身罩在披风里的人影,娇小的很,显然是个女子,待她揭了帷帽,才看出那是谢如荞。 白檀连忙叫侍卫放行。 “谢女郎怎么会来?” 谢如荞匆匆走进来,顾不得一身的雨水,小心地向司马瑨见了礼,这才道:“有些事想求白女郎。” 白檀抬手,请她进书房说。 谢如荞经过司马瑨身边时又悄悄瞥了他一眼,分外小心的样子。 进了书房,她便一把握住了白檀的手:“实不相瞒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