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檀险些摔着,大惊之后大骇,这些人身手异常敏捷,行事又迅速凌厉,难道是军人? 司马瑨追到院墙之下,左右一望便已判断好,手中鞭子甩出去扯下墙头上一人,又甩出去勾住旁边的树木,拉着自己踏上墙头,飞跃直下,一剑刺中挟持白檀的那人,扯着她身上的绳子将她拉入怀中,转头又砍了一人。 白檀已觉得不妙,也顾不上晕头转向,趁乱低声道:“殿下快些返回牢中。” 司马瑨喘了口气:“来不及了。” 远处马蹄阵阵,一队人马举着火把迅速围了过来,将他们团团围住。 宽衫斜披的义城侯庾世道打马而出,一手提着缰绳,一手接过了火把往几人面前照了照,扫了一眼持剑的黑衣人,又看向司马瑨:“怎么,凌都王这是打算畏罪潜逃?” 那个背着同伴尸体的黑衣人忽然大喊了一声:“属下未能救出殿下,无颜苟活于世。”说完便拔剑自刎。 其他的黑衣人倒没自尽,只纷纷跪了下来,全冲着司马瑨的方向。 白檀吃了一惊,司马瑨不禁将她揽紧了些。 两个侍卫上前将那自刎的黑衣人检视了一番,从他怀中摸出个银质的细长牌子来,递到庾世道手中。 那应当是个令牌,白檀借着火光瞄了一眼便知道不妙。 虽然离得远,但可以断定那上面的文字绝对不是汉字。 “原来凌都王还私通了秦国。”庾世道轻轻挥了一下手,侍卫们上前拿人,火光投入他那双鹰一般的眼睛里,蕴着得意的光。 司马玹半夜被请去御书房,庾世道和一群世家大臣都站在那里。 案上摆着陈述的折子,那枚银质的牌子在灯火下映出幽幽的一阵寒光。 “陛下,凌都王杀了两个藩王的罪名只怕已经坐实了,否则又岂会越狱?试图救他的还是秦军啊!”王敷从得知消息后就很震惊,他要让陛下感受到他的震惊,所以吼得分外铿锵有力:“他这是私通敌国的叛国大罪啊!” 司马玹脸色温和,眉头却紧蹙:“不可能,凌都王多年抗击秦军,从未有败绩,怎会私通秦国?” 司马烨道:“可是那些试图劫狱的黑衣人都已招认了,他们都是秦**人,如今人证物证齐在,叫人不信也得信了啊。” 庾世道看了看司马玹的神色,出列道:“此事还得细查,毕竟以前从未有凌都王与秦国接触的蛛丝马迹,未免是有人嫁祸,陛下不能冤枉了凌都王。” 司马玹看着他,语带深意:“义城侯难得肯为凌都王说话。” 庾世道面色如常:“虽然先前凌都王暗指杀害两位藩王的兵器出自我豫州,但臣不会借机报复,陛下若不信,可以彻查。” 司马玹紧盯着他,许久才收回视线。 谢如荞和白栋第二日一早几乎是同时出现在东山之上的。 周止和刘通那几个年纪较长的学生离开后,就数无垢最有资历了。可西厢房里的学生们她管的了一时,管不了太久,他们二人来的正是时候。 平常有白檀那一本正经的师表压着,学生们不敢动弹,如今师尊不在,他们也不听无垢的话,全都在课堂间叽叽喳喳个没完。 白檀的事他们也都听说了,眼下他们家里的意思是白檀还没定罪,叫他们先看看情形,若是白檀最后成了谋害亲王的同谋,那只能告辞离开这里了。 世家大族都重视名声,当初既然因为白檀的才名来此求学,如今自然也能因为她的罪名离开。 谢如荞没教过学生们,对方又是一群半大的小子们,多少有些兴奋。她在脑中回忆了一番白檀授课的情形,学着她的模样端正坐在案后,敲敲桌案:“我是来代替你们的师尊来给你们授课的。” 学生们叽叽喳喳的声音一停,齐齐转头看看她,然后又齐齐转回去继续叽叽喳喳。 谢如荞一张脸涨得通红,平常白檀就是这样的啊,为何在她这里就行不通了?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