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殿下怎么了?” “那是王焕之,恩师难不成还要与他结识一下不成?” 白檀一愣:“殿下不是说把他打残了?” “那看来是本王下手轻了。” “……”怎么感觉他还想重新揍一回的样子。 上方金座前,司马玹终于现了身。玄色朝服庄重冷肃,他的嘴边却带着温和的笑,甫一站定便朝司马瑨这边望了过来,视线落在白檀身上,笑容深了几分,轻轻眨了一下眼。 这本是极其细微的动作,别人根本不会注意,但白檀一直看着他,自然就看到了。 她垂了眼,以前年少时他就经常这样悄悄对她使眼色,她总能猜出他的意思来。 心里正回顾往昔,却瞥见司马瑨的手指搁在小案边沿有一塔没一塔地轻敲着。她侧头看过去,发现他的视线落在司马玹身上。 夭寿了,不会刚才那个眼神被他给看到了吧? 好在内侍高唱见礼了,众人起身拜谒,一时山呼震耳,刚才那点小思绪也给震没了。 见完了礼,内侍宣布开场行八佾之舞祝祷上苍宗室,大家便都振奋起精神,摆出严肃的面容来以示尊敬。 白檀早就饿了,可宫里就是这样,规矩多的不得了,她简直恨不得回东山去喝无垢煮的汤了! 赏完了舞又是一通废话,可算是上了菜。白檀就寻思着今晚得多吃几口,好歹这是那些赏赐换来的啊,能不珍惜么! 哪知刚下几筷子,又有了新活动,她哀怨地抬头,就见堂姊白唤梅抱着古琴在金座下方坐了下来。 多年不见,她已成了成熟风韵的妇人,眉目间浅笑温柔,视线与司马玹轻轻一触,低头抚琴。 白贵妃献艺,谁敢不注意,白檀自然也欣赏的分外认真。 白唤梅长她一岁,性子软,好欺负,白檀以前与她相处,总觉得自己才是姐姐。不过她这性子与司马玹却是最般配了吧? 她收回视线,轻轻转动着手里的酒盏。 “恩师莫非属意陛下?” 耳畔传来低低的询问,白檀惊了一下,皱眉看过去:“殿下可别乱说。” 司马瑨微微眯眼:“本王真是乱说?” 白檀抿唇。 当年她的确是憧憬过豫章王的,当然原本憧憬他的女子就不在少数。 可是她一点也不憧憬陛下,因为那种寂寂深宫中的生活她是绝对过不下去的。 她生平最向往的是去吴郡生活,兴致好就教几页书,兴致不好便泛舟太湖,人生最快意的莫过于此。 尽管如此,当初司马玹初登大位时,听闻他要在白家挑选女子入宫,她还是暗搓搓地想过会不会选到她。 结果选的是白唤梅,她既失意又松了口气,说不上什么感觉,最后逮着当年米分嫩滚圆的小白栋狠狠揉了一通才算完。 所以要说属意陛下,还真算不上,她属意的是当年相识的豫章王,彼此投契,无话不谈。 而如今,这都是陈年往事罢了。 “为师对陛下顶多也就是比旁人多几分亲近罢了,毕竟是旧识。” “那恩师对本王怎么就没这种亲近?难道你我不是旧识?” 白檀一愣,很意外他会说出这话来。 没搞错吧,为师跟你亲近,命都去了半条了好吧! 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