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江窈五更天便被连枝强行服侍起身,穿戴整齐后去了国子监。 她刚在正中央的宝位坐下,桌子上居然一共放了三份身世文。 第一份是她自己潦草写的,第二份是连枝代笔,至于第三份,则是世子秦正卿给她写的。 江窈被这波操作震惊的目瞪口呆,那一刻更是深深的感受到到他们为自己可谓是操碎了心。 但江窈没来得及管身世文的事,因为她正在撑着脑袋不让自己睡回笼觉时,指尖不小心擦过耳垂,发现她今天只戴了一边的流苏坠子。 另一边空空如也,也不知道是迷迷糊糊坐在梳妆镜前,连枝一时疏忽,还是掉在来的路上。 秦正卿当即就觉得她小题大做:“不过是个耳坠子罢了,鸡毛蒜皮大的小事,公主殿下不必放在心上。” 连枝几乎快把四方堂翻了个底朝天,言简意赅的解释道:“原是公主去年生辰时郑太后的贺礼,那可是郑太后的嫁妆呢。” 一时间,整个四方堂的同门无一不在掀桌子翻板凳,替江窈找起耳坠来。 以致于,谢槐玉漫不经心站定在门窗外,都没有一个人注意到。 第19章 晨光微熹,薄薄的阳光透过窗栏,映在江窈鬓边的簪花上,平添了一抹韶艳靡丽之色,浓墨一般的青丝,愈发衬得她肤白若雪。 从谢槐玉的角度看过去,她小巧玲珑的琼鼻秀挺,嵌在饱满月牙似的杏脸上,扑朔的眼睫微翘,浓密的埋在秀气的柳叶眉下,一对精致的桃花眼,流转眸光里透着一股子灵动。 实在太容易让人联想到相府里新栽的秋海棠,明明含苞待放,却娇艳欲滴,晨雾里湿漉漉的露珠打在花瓣上,沁香无比。 他这样想。 江窈正站在讲案上,对着底下颐指气使。 直到众人的动作渐渐停止,空气仿佛也慢慢凝固。 她一头雾水,连枝一脸错愕的杵在原地,唯独秦正卿对着她开始挤眉弄眼。 江窈选择和他继续大眼瞪小眼:“何必个个都担惊受怕的模样,不过是一副耳坠子罢了,回头我费两句唇舌同皇祖母卖个乖便相安无事。” 秦正卿猝不及防撞进一汪寒潭似的眸光里,谢槐玉明目张胆的打量起他。 他觉得自己真是足够仁义,顶着巨大的鸭梨,尝试着用恳切的眼神示意江窈不要再往下说。 而江窈看在眼里,只当他是欲哭无泪。 她脑筋转得素来很溜,谢槐玉今日要来国子监正式当值,归根到底还是因为凭空冒出来个右相秦栋。 偏偏秦栋的独生儿子又在国子监念书,指不定要怎么被收拾呢。 江窈对他深表同情,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么一想,她觉得自己和秦正卿的同袍友谊都愈发深厚起来。 “你大可问一问连枝,在宫里头,从来没碰到过哪个没有眼力见的敢挑凤仪宫的不是,当真有那吃了熊心豹子胆的,没等闹到我眼皮子底下,郑太后便头一个饶不过他。” 她挑了挑眉,顺手拿起讲案上的戒尺,大有一副以往司业教训人的架势, “即便是谢相来了又如何,他照样要让我三分。” 底下众人无一不是安静如鸡。 连枝悬在半空的心跳得如擂作鼓,旁人不知晓这里头的内情,她却再知晓不过。 原来那一日在静安寺的刺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