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去要了碗茶水,颇有兴趣地听台上的说书先生讲书。 这一日正讲到大司马府七小姐下嫁,十里红妆却没有新郎迎亲的事来。 想当初权倾朝野的大司马府,终究还是坊间流传的传奇故事。 当年荣极一时,身后落败不堪。 一门出了一位皇后,一位王妃,就连最不济嫁了残废的七小姐,如今也借着夫家的权势封了夫人。 世间恐怕再不会有一个家族,命运如此跌宕起伏,每个人都可以成为一个传奇了。 那青衣公子认认真真地听了半晌,只听到“可惜了那七小姐金枝玉叶绝色美人竟嫁了一个瞎子……”之处,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周围坐着的茶客听见他笑,不禁将目光集中在他身上。 这公子也不困窘,坦坦荡荡地含着笑接受了一众注目,悠闲地喝了一口茶。 那边说书先生还在继续着故事,茶客也只是看看,便扭回头去认真听书了。 独独另一个角落,传来一道审视的目光,久久不肯离开。 青衣公子一哂,朝那边点点头,那人便会意直接坐了过来。 方才离得远,倒是没看出这人的样貌来,临近才见,真真是个剑眉星目,器宇不凡。 “你笑什么?”那人开门见山,直截了当地说道。 那青衣公子笑笑,道,“只是觉得好笑,这说书先生又没见过秋七小姐,如何知道她绝色无双?” 讲认真的,秋景浓虽有姿色,可容貌上远不及秋景华,只可惜空有一个长宁第一美人名号的秋景华如今反而没人记得了。 那人摇摇头,反驳道,“秋七小姐虽养在深闺,可同胞兄长秋六公子也是有名的美少年,既是同胞,想必姿容差不到哪去。” 青衣公子闻言挑眉,颇为玩味地看了看那人,笑道,“你倒是很了解么?” “长宁城下,自然凡事都知道些。在下文栩,不知公子……” 青衣公子又是一哂,展开折扇,悠闲地摇着,道,“在下……崔子瑜。” 文栩微微怔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有些讶异道,“公子竟是清河崔氏……” 怪不得这般波澜不惊,怪不得这般悠然恬淡…… 青衣公子却摇摇头,淡然道,“只是沾了崔姓的边,在下并非出自清河。” 文栩点点头,眼里却明摆着不相信她这套说辞,不过也没说破,只是另开了其他无关紧要的话题,与他扯了几句闲语。 喝完一碗茶水,三人似乎也已经休息的差不多了,青衣公子告了个歉,便起身准备上车,站起身来却被文栩叫住。 “不知日后还能否再见崔公子?” 青衣公子看了看他,嘴角挽起一个浅笑,慢悠悠地说道,“若是有缘,必定会再见。” 文栩端着茶水笑笑,再见面? 恐怕将不再是这般的平静宁和了罢…… 马车上。 “小姐,那位文公子有些蹊跷。”灰衣的男子皱着眉说道。 青衣公子偏过头去,带着点宠溺的味道,笑着问道,“哦?哪里蹊跷了?” 那丫头倒是先开了口,“就你看得出么?方才那人一直目送着小姐上车,这么远了还没动,小姐明明是男子扮相……” 青衣公子不禁大笑起来。 这三人,便是青沙,假扮男装的青流和秋景浓。 秋景浓没理会青沙的胡闹,下巴抬了抬示意青流继续说下去,青流便继续道,“这文公子虽然佩了把宝剑,手上却根本没有薄茧,手指细腻,腕力虚浮,并非武者。”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