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鞋,小心翼翼走进去。 里面很大,沙发对面居然有个可以打滚的榻榻米! 屋里还很安静,安静到她脚下的每一步都愈发小心。因为,那双居家鞋有些大,还很软,她要努力穿着,才不会掉下来。 卫薇又饿又冷又困,蓬头垢面,她的睡裤上更是沾着灰尘与泥土,脏兮兮的。 可屋子里很干净,她不敢坐,只能站在客厅中央,尴尬的望着陆崇文。 “崇文叔,我、我想洗个澡。” 她的声音怯怯的,带着点羞赧,落在夜的静谧与旖旎之中,说不出为什么,陆崇文呼吸一窒,他的心像被什么轻轻拨了一下,忽的微微一动。 陆崇文愣愣望过去。 四目相对。 卫薇的眼眸,干干净净,仍清的像水,就是个未成年的孩子。 他兀自笑了笑。 将客人用的盥洗室指给卫薇,陆崇文又给她拿了一套居家服。 这套居家服也是男式的,上面吊牌还在,并不便宜。 后来卫薇才知道,这套公寓陆崇文并不经常住,可家政依然定期打扫,而且,一切日用品都非常体贴的备了两份。 热水很舒服,洗去疲惫,唯独冲在伤口上的时候钻心的疼,尤其后背,卫薇嘶嘶直抽气。 擦干身体,她站在镜子前,扭过身看。后背上果然有一道深色的红,斜斜的,从肩膀一路延伸到腰,像是要将她单薄的身体劈开了似的。 痛的要命。 卫薇又低头洗了把脸,这才将男式的居家服穿上。 陆崇文的衣服实在太大了。t恤穿在她身上,松松垮垮的,两侧肩膀恨不得整个溜出来,长长的裤脚堆叠着,得卷好几道。 头发湿漉漉的,卫薇用毛巾擦了擦,再用吹风机简单处理一下。 镜子里的她套在陆崇文的衣服里,整个人足足小了好几圈,长发半干半湿的披在肩后,衬得那张明媚的脸越发白皙小巧了。 卫薇出来的时候,陆崇文已经换下先前的那套商务西装,这会儿穿着浅色的柔软毛衣,袖口稍微捋起来一些,在收拾行李。 卫薇见到了,客套问了一句:“崇文叔,你要出去?” “不,我刚回国。” 陆崇文说着,抬头看了她一眼。 只一眼,他又低下头。 屋子里重新陷入安静。 陆崇文似乎不大喜欢说话,话少的可怜,两人独处未免尴尬,卫薇不得不没话找话。 她又顺着问:“从哪儿回来?” 陆崇文说:“南非。” “南非?”卫薇好奇了,“去那儿做什么?” 陆崇文瞥她:“小孩子问这么多?” 卫薇扁扁嘴,心想,你全家才是小孩子! 许是看到她这副样子,陆崇文不知从哪儿拿出一份礼物,递给她:“喏,拿去。” 卫薇接过来,一看—— “你哄小孩呢?”她指着包装上面的枪械模型,不服气的兴师问罪。 陆崇文这回笑了。 在客厅晕暖徜徉的灯下,好看的眉眼彻底舒展开,全是笑意。 他说:“我就是在哄小孩。” 卫薇哼了一声,不说话了。 陆崇文先前点了外卖,这会儿恰好送到,居然是热气腾腾的蟹粉豆腐、松仁芋泥还有一条清蒸鲥鱼。 卫薇有些窘:“崇文叔,我吃不下这么多呀。” 陆崇文回头,淡淡的说:“我也没吃呢。”——从下机折腾到现在,他也没吃东西呢。 卫薇吐了吐舌头。 陆崇文吃东西慢条斯理,卫薇也就不好意思太难看。 一顿饭虽然吃的安静,幸好蟹粉豆腐很鲜,入口又软又滑,那条鲥鱼蒸的肉质极嫩,卫薇五脏六腑满足的不得了,心情也跟着好起来。 看了她一眼,陆崇文终于说话了:“吃完饭,我送你去医院。” 夜色已经很晚了,卫薇不想多麻烦他,于是摇摇头,说:“不用。” 陆崇文不接话,只是视线淡淡落在她手臂上。 这人不说话的时候,容易冒出一点压迫感。卫薇下意识的捋了捋袖子,说:“真的没什么,擦点药就好。” 既然如此,陆崇文也不再坚持,他“嗯”了一声,又说:“那我送你去酒店,顺便买点药。” 酒店?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