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之而无不及。你这丫头,是生来就当是入富贵人家的。” 方沉碧置身事外般的浅然笑了笑,看的马文德一怔,她没再说话,由马文德牵着往院子里头走。人都说该信命,其实他们说错了,人们该信的不是天定,而是人生旅途中,必有无数企图改变我们命数轨迹的人会在某个时刻,某个地点与我们不期而遇。 “这院子是府里三公子的,叫含春园,跟我们大公子的比邻着。再往东边去是二公子的园子,叫盛园,不过二公子长年跑在外,回到府里的光景并不多。三个公子的园子后面,就是小姐们的院子。四小姐的院子叫折红苑,五小姐的院子叫浅云苑,六小姐的院子叫浮霞苑。” 马文德边走边讲,偶尔伸手比划,看得出已经烂熟于心的熟悉。说着径自往眼前那个含春园里去,走了几步,扭头看向她,道:“你的院子要再往北一点,紧靠着慈恩园。” 方沉碧朝北处望了望,隐约可见那处有楼落影踪,便听马德文接话:“那是大公子的院子。” 穿过小径,冬日落了叶的干枝上积了厚雪,一条条雪白雪白的,看着很讨喜。过了月门,又见一方院子,这蒋府里主子不少,本就是院子连着院子,靠的很紧。方沉碧看了又看,也没看出院落之间到底有什么不同,都是一般的墙,一般的瓦,若是找不到大门上的扁,想知道身置于哪里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勿急,走习惯了就好,我会日日来接你,直到你走熟了为止的。”马文德笑笑:“这里是含春园的后院,穿过去就离你的院子不远了。” 这边话音刚落,突兀地传来一声吆喝:“呦,哪来的丫头。” 方沉碧闻言一怔,顺着声音寻去,谁知才刚转脸,迎面飞来一团东西,她来不及反应,被拍了个结实。满脸的雪冰凉刺骨,沾到眼里,针扎一样的疼,方沉碧连忙伸手去擦。 马德文也是一愣,随即摇了摇头,蹲下身帮方沉碧擦脸,边擦边小声道:“这位就是大夫人口中需要我先去通知的三少爷,你可莫要惹他,惹了可是不得了,府里小姐都不敢招他。三少倒也不坏,只是性子太过顽劣了,沉碧啊,你且得忍着。” 正说着,站在台阶上手持弹弓,穿着一身朱红棉缎袍,带着七宝棉帽的小人儿跳下身来,旁侧还跟了一个不大的小厮。蒋悦然一边走,一边问:“马文德,你跟这丫头嘀咕个什么。可是我娘口中那个天女下凡般的漂亮丫头?真的那么好看?比二嫂子还好看吗?快给本少瞧瞧什么模样?” 马文德陪笑:“三少,这是小的娘家妹妹的闺女,名叫方沉碧,是昨儿才来府里,一切还都不熟悉,以后可要由您担待着照顾了。” 说到这蒋府三公子,相信十里八村的人都听过他的大名。蒋府本有四位公子,可最出名的就是这一位,倒也不是他多天资出奇,说来,出名还是因为蒋悦然顽劣至极,以至于年纪不大,但恶名远扬。 府中四位公子,大公子与这位三公子皆是大夫人所出,生来地位便不同于其他庶出公子。蒋悦然本是双生子,因不足月两子生来便体弱多病,可谁也没想到,其中壮实的那一个却没能熬过满月,倒是又弱又小的蒋悦然活在了下来。 蒋家老爷妻妾四房,男丁却并不兴旺,大公子长年病着,二公子庶出,到了夫妻两个等到了快五十才又得麟儿,还是双生,自然金贵的要命。尤其只有蒋悦然一人独活之后,府里人本是将一人当两人疼,但凡什么好的,贵重的,恨不得挖心掏肝的都送他面前来。 偏又让他生出张着实俊艳阴柔的面相,更是让老爷夫人恨不得含在嘴里,定在头顶。于是,十岁的蒋悦然能生出如此劣行劣装也好不为奇,便说他拆了老夫人听香园的房顶,老夫人还得含笑嘱咐一声“切莫累着了。” 蒋悦然走近两人,身后跟着的卓安嬉皮笑脸道:“三少您可别吓坏了仙女妹妹,慢着点来。” “方沉碧,你说我是不是很厉害?”蒋悦然挑眉,伸手用弹弓柄挑上方沉碧下巴,让她抬头。方沉碧闻言身子一滞,擦眼的手顿了顿,抬头,眼睛红红的,晶莹剔透的就像装了雪水进去,透亮透亮的。蒋悦然低头一瞧,顿时愣住眼,一眨不眨。 “好漂亮的妹妹。”卓安一见方沉碧抬头,惊艳的叫出声来。 “啪”卓安脑袋挨了一弹弓柄,手捂着脑袋,疼的原地跳脚:“少爷,好疼。”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