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心里不踏实,就冒着夜赶上来了。” 我用光照了照地下,确实有见到散乱的纸钱在地上,看情形他所言不虚。只是他话中意思……“你最后一次见那人是什么时候?” “就那一次。” “怎么可能?后头他怎么给你钱?” 男人吞咽了下口水,“每年差不多这忌日的前几天,会打钱到我卡上,也是提醒我该来看看这孩子了。” “卡号。”高城突然凉声开口。 男人一听立即怂了,哀求着道:“我家里生养了两个娃,就靠我这管理员的活养家糊口,两位高抬贵手行行好,卡里就没几个钱了。” 我蹙了蹙眉,解释:“让你把卡号报出来又不让你报密码,也不逼你去银行,急什么呢?放心,没人要你的钱。我们就想知道给你转账的人是谁。”男人将信将疑,仍支吾着不肯说,但在高城的手段下,他熬不住,最后还是把卡号报了出来。 立即我就见高城取出手机拨号,一通话就把那串数字流利的报出,让对方查转账记录。等他放下手机时面色难辨,我追问:“查出是谁了吗?” 他沉沉看过来,轻念了个名字:“童子瑶。” “啊!”惊呼不是来自我,而是脚边的中年男人,他一脸惊恐地看看我们,再看看那墓碑,身体开始颤抖,“你们别吓我,不可能的……” 高城扯了个森寒而诡异的笑:“看来你真的遇上鬼了。” ———— 山头已无必要再守,中年男人那能得的讯息都得了,他形容的是十几年前的男人样子,是否是童父无从确定。而诡异的是,给他每年转账的用户竟然是以童子瑶为名,更诡异的是,童子瑶身份注册讯息为无。 就是说到目前为止,童子瑶是否是小童的姐妹,没有明确答案。 走至山脚天光已经发白,此时我看清中年男人的样子,微驮着背,额头满是皱纹,神色惊惶未定。拉了拉高城的衣袖,“让他走还是……” 他没表态,中年男人立即弯着腰哀求:“让我走吧,大半宿没回去了,家里婆子肯定要出来找了,卡号也报给你们了,那里头的钱要拿就拿去吧,高抬贵手饶了我。” 受不住如此大礼,本就是个小管理员,也没必要太过为难。我看高城并无反对之意,就做主对中年男人道:“你回去吧,今天这事别对外多说。” 男人一听如蒙大赦,连连应声扭身就跑,但只跑出十来米远,高城突然扬声唤:“童浩根!”我穆的一愣,当看到前方身影脚步略顿时,有些不敢置信地回看高城,怎么可能? 高城眸光未转,沉黑潋滟里清撩开口:“你尽管走,三个女儿还剩童子涵一个,等着去监狱见她吧。”语音不高,足够穿过清晨的凤凰山脚抵达那处,奔跑的背影停了下来。 我的心头沉了沉,这代表了什么涵义,已然清楚。 怎么也没想到,这个所谓的坟地管理员,竟然就是我们要找的童浩根! 弯曲驮着的背直立起来了,中年男人缓缓转过身,原本眼内的惊惶不安也都散去,只是沉沉而阴婺地盯着我们。良久他走过来问:“你们到底是谁?为什么会找来这?” 高城讪笑了声,“你该先问我是怎么看穿你的。” 童浩根真的面露疑惑,他说:“是我哪句话说得有漏洞吗?” “你开口第一句话就错了,或者说你在这片山头出现本身就是漏洞。整个凤凰山片域,根本就没有管理员这一说,它是公墓,早期由政府专派人整弄,后期松懈遗忘了,就只偶有亲属上坟时偶尔为自家坟地锄草什么的。这就是为何整片山区,有的地方杂草一人多高,有的地方却很整洁的原因。这是其一。” 高城敏锐的观察力我是早有领教,但童浩根却不曾知道,此时瞪着眼看他。而高城顿了顿后又道:“其二,你在看向童子瑶墓碑时,并不是以一个局外人的漠然,连你自己都不曾留意的情绪掩藏在内;其三,当我报出卡号转账人是童子瑶这个名字时,你的目光躲闪了一秒眼皮下垂,试图争辩不是那个人名,但你又想表现出愚昧无知并不知道转账人是谁,故而假装惊怕的眼神;而在刚才,你表现得前后矛盾,前一刻抵死不愿报出卡号害怕被劫财,后一刻卡里的钱任由我取,心虚昭然。一个坟地山头的管理员,需要这么多情绪吗?”m.coMIc5.COm